气刺痛着他的肺叶,却让他混乱的思绪强行凝聚。“必须警告卡德加!立刻!墓穴内部的联军主力必须知道,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燃烧军团!”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向营地中待命的暴风城皇家狮鹫骑士。“最快的狮鹫!去萨格拉斯之墓入口!找到卡德加,告诉他:‘目标萨格拉斯之眼,古尔丹已堕虚空!’ 重复三遍!快!”
狮鹫骑士领命,翻身跃上坐骑,狮鹫发出尖利的啼鸣,振翅而起,冲破厚重的邪能迷雾,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义无反顾地冲向那座如同地狱之口的巨大陵墓。
萨格拉斯之墓,深处。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液,弥漫着万年积尘、腐烂尸骸和浓郁得化不开的邪能混合而成的恶臭。巨大、扭曲的恶魔浮雕在墙壁上蠕动,仿佛随时会活过来择人而噬。空间的法则在这里变得紊乱,回廊曲折,光影错乱,低沉的恶魔咆哮和不知名存在的呓语在耳边萦绕不去。
古尔丹站在一座巨大的、由黑色不明金属构筑的祭坛前。祭坛表面流淌着粘稠的绿色邪能符文,如同活物的血管。祭坛的中心,供奉着一件物品——那并非实体的眼球,而是一团被强行禁锢在扭曲力场中的、不断翻滚沸腾的纯粹邪能!它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绿色,核心处却翻滚着不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深紫与漆黑。无数细微的、如同活体触须般的虚空能量丝线,正从那深紫漆黑的核心中探出,贪婪地吮吸着周围浓郁的邪能,又反过来将更精粹的虚空污染注入其中。萨格拉斯之眼!燃烧军团毁灭力量的象征,此刻却像一个被寄生虫侵蚀的器官,内部正发生着可怕的畸变。
古尔丹枯槁的身躯因为激动和某种病态的狂喜而微微颤抖。他仅存的一只兽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绿焰,另一只眼眶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洞,里面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蠕动的阴影在窥视着外界。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念诵着亵渎的、混合了兽人萨满咒文、恶魔邪术和某种更古老、更令人作呕的虚空低语的咒言。他手中那柄顶端镶嵌着巨大邪能宝石的法杖“古尔丹之杖”高高举起,杖头的宝石发出刺目的惨绿光芒,与祭坛上的邪能符文交相辉映,形成一条条能量纽带,持续不断地向那畸变的萨格拉斯之眼灌注着力量。
每一次灌注,那眼球核心的深紫与漆黑就膨胀一分,那些虚空触须就变得更加活跃、粗壮。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智错乱的污染力场以祭坛为中心扩散开来,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仿佛被扭曲了形态,发出细微的、痛苦的嘶嘶声。守护在祭坛周围的高阶艾瑞达巫师和莫尔葛工程师们,眼中也隐隐泛起不正常的紫黑色,动作变得僵硬而诡异。
“快了…就快了…”古尔丹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贪婪和一种非人的漠然。“燃烧的毁灭…虚空的湮灭…多么完美的融合…多么…终极的…力量…”他枯瘦的手指贪婪地伸向那翻滚的邪能核心,仿佛想要攫取其中的一切。他那空洞的眼窝里,蠕动的阴影似乎也发出了无声的、饥渴的尖笑。
祭坛周围的空间开始不稳定地波动,一道道细微的、如同玻璃裂痕般的虚空裂隙凭空出现,又迅速弥合,从中泄露出的气息,充满了对一切存在最本质的恶意和饥渴。萨格拉斯之眼内部的深紫色,已经如同搏动的心脏般,开始有规律地膨胀、收缩,每一次收缩,都让整个墓穴深处的空间为之震颤。
真正的亵渎,在燃烧军团的殿堂深处,在无数恶魔的拱卫下,正悄然孕育。古尔丹,这个背叛了种族、出卖了灵魂的术士,他的野心和疯狂,已彻底滑向了连恶魔都为之战栗的深渊。而凛雪那跨越大陆、付出了巨大代价的警示,正化作一道微弱的希望之光,艰难地穿透层层阻碍,射向对此一无所知的联军心脏。
风暴峡湾营地。伯瓦尔和弗丁并肩站在悬崖边缘,目送着狮鹫骑士的身影消失在萨格拉斯之墓那翻腾的邪能迷雾中。营地的喧嚣似乎暂时远去,只剩下邪风的呜咽和海浪拍打礁石的沉闷轰鸣。
伯瓦尔低头,再次看向手中那个金属匣。匣子冰冷刺骨,里面那枚布满裂痕的冰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