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紊乱狂暴的能量流;看到库尔提拉斯的水手在滔天巨浪中沉没前眼中最后的恐惧;看到泰达希尔的暗夜精灵抚摸着枯萎的树叶,泪水滑过布满皱纹的脸颊……这些画面,这些声音,带着最原始的痛苦,试图撕碎她的理智。
“放弃吧…守护者…”一个粘腻、充满回响的低语,如同无数虫豸在脑髓中爬行,趁着她精神防御被星魂剧痛冲击出裂隙的瞬间,悄然渗透进来。“你的坚持…多么可笑…看啊…艾泽拉斯在燃烧…在流血…你的冰…能冻结这灭世的火焰吗?加入…拥抱虚空的永恒…才是唯一的解脱…就像你当年…拥抱了这顶王冠…”低语中夹杂着扭曲的幻象:冰冠堡垒在邪能烈焰中崩塌,她麾下的亡灵大军在紫色的虚空光芒中溶解、重组为可怖的无面者,阿尔萨斯破碎的灵魂在无尽的黑暗中向她伸出腐烂的手…
“滚!”凛雪的精神核心爆发出刺骨的寒光。守护的意志,那比诺森德的永冻冰层更加坚韧、更加冰冷的信念,瞬间凝聚成一柄无形的冰霜巨剑,狠狠斩向渗透进来的虚空低语。幻象如同被重击的玻璃般碎裂。她猛地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瞳孔中符文疯狂流转,锐利如刀锋,直刺堡垒穹顶的阴影深处,仿佛要洞穿那低语的源头。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威严,在混乱的王座厅中清晰地响起,如同宣告:“艾泽拉斯的痛,即吾之痛。她的血,即吾之血。虚空之秽,安敢亵渎此誓?!” 话音落下,以她为中心,一圈纯净到极致、带着凛冽守护意志的寒冰能量环骤然扩散,所过之处,狂乱的亡灵瞬间安静下来,眼中混乱的灵魂之火重新稳定,堡垒内弥漫的绝望气息被强行压制、冻结。连克尔苏加德眼中闪烁的幽火都微微一滞,那精于算计的念头被这纯粹的意志力场暂时冰封。
但她的身体却诚实地反应着代价。一缕暗红色的、带着冰晶碎屑的鲜血,从她紧抿的嘴角缓缓溢出,滴落在覆盖着霜花的胸甲上,瞬间凝结成触目惊心的红宝石般的冰粒。她的脸色比万年寒冰更加苍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仿佛维系她存在的某种本源正在被剧烈消耗。冰封王座表面,那被她手指抠出的刻痕附近,悄然蔓延开一片细微的、如同血管般的黑色纹路,那是过度抽取诺森德地脉寒冰之力对抗双重压力带来的反噬,是王座本身开始承受不住的征兆。
遥远的阿古斯,扭曲虚空中的破碎世界,此刻是燃烧军团最后堡垒的血火炼狱。
空气本身都在燃烧,弥漫着硫磺、臭氧和腐化血肉的恶臭。邪能风暴如同绿色的巨蟒在破碎的天空中肆虐,撕裂着本已残破不堪的大地。巨大的军团星舰残骸如同山脉般斜插在冒着气泡的邪能沼泽里,燃烧的残骸不断坠落,在焦黑的大地上砸出新的熔岩坑洞。恶魔的咆哮、武器的撞击、魔法的尖啸汇成一片毁灭的交响。
安托鲁斯·燃烧王座那扭曲、亵渎的巨门之前,战况已臻白热化。联盟与部落的勇士,在维伦、图拉扬等传奇英雄的带领下,与德莱尼圣光军团、破碎者以及所有能集结的艾泽拉斯精锐,正组成一道摇摇欲坠却坚韧无比的防线,抵御着潮水般涌出的地狱火、深渊领主、恐惧魔王和末日守卫。
“为了艾泽拉斯!顶住!”图拉扬的吼声如同雷霆,他手中的圣光大剑每一次挥舞,都斩出一道灼热的光弧,将数只狂嚎的恶魔卫士蒸发。他金色的战甲上布满灼痕和绿色的恶魔血液,圣光虽盛,却也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萨尔怒吼着,毁灭之锤引动狂暴的元素之力,粗大的闪电链在恶魔群中跳跃、炸裂,焦臭的黑烟升腾而起。他身旁的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此时尚未被煞能完全侵蚀)则如同一台狂暴的绞肉机,血吼战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将靠近的恶魔劈成两段,滚烫的魔血溅满他狰狞的面甲。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奥术能量在她周身形成狂暴的漩涡,寒冰箭如同连珠炮般激射,冻结路径上的一切,随后被她召唤的烈焰风暴瞬间汽化,冰与火的交响在恶魔潮中制造出大片大片的死亡真空。但她的眼神锐利而焦急,法术的每一次精准爆发都消耗着她巨大的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