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冲击,而是将她拖入了一个由她最深沉的梦魇与罪责编织成的、无比真实的炼狱幻境。
幻境一:冰封王座之殇。
她“看”到自己,不再是统御天灾的女王,而是回到了那个改变一切的瞬间。阿尔萨斯,年轻的王子,疲惫、绝望、灵魂已被霜之哀伤和耐奥祖侵蚀殆尽,他跪倒在冰封王座前,双手紧握着魔剑,准备做最后的了断。而“她”——那时的意识还只是被耐奥祖束缚在王座中的一缕残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感受着阿尔萨斯灵魂被彻底撕裂、吞噬的痛苦,感受着耐奥祖那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狂笑。这一次,视角变了。阿尔萨斯在将剑刺向王座前,猛地抬起头,那双被寒冰和黑暗彻底占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幻境中的凛雪。那不是王子阿尔萨斯的眼神,而是完全被耐奥祖掌控的、充满了无尽怨毒和嘲讽的目光。一个冰冷、沙哑、属于耐奥祖的声音,直接在凛雪的灵魂中炸响:
“看啊,窃位者!你以为你赢得了自由?赢得了力量?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由他的痛苦和我的诅咒铸成的、永恒的冰棺!他的每一声哀嚎,都是你王座的基石!你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活在我的掌心!你的一切挣扎,终将归于虚无,就像他一样!哈哈哈…”
耐奥祖的狂笑如同亿万根冰针刺穿着凛雪的意志。她感到脚下那由阿尔萨斯痛苦凝结的“王座基石”变得滚烫,又瞬间化为噬骨的寒冰,要将她冻结、同化。
幻境二:斯坦索姆的抉择。
场景骤然切换。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燃烧的斯坦索姆!冲天而起的火光映照着混乱与死亡,空气中弥漫着血肉烧焦和瘟疫的恶臭。她“成为”了阿尔萨斯。手中紧握着圣光尚未完全熄灭的战锤“光明使者”,站在城门口,面前是乌瑟尔痛心疾首的脸和吉安娜难以置信的泪眼。无数被瘟疫感染、正在向亡灵转化的平民发出非人的嘶吼,潮水般涌来。低语在耳边疯狂尖叫:
“净化他们!这是唯一的救赎!犹豫就是背叛!看看乌瑟尔的懦弱!吉安娜的天真!只有你!只有力量!拿起那把剑!拿起霜之哀伤!它能终结一切痛苦!为了你的王国!拿起它!”
这一次,低语不再是诱惑,而是将阿尔萨斯当时的绝望、愤怒、被误导的“正义感”和面对绝境时灵魂被撕裂的剧痛,百倍千倍地强加于凛雪的意识。她仿佛亲身经历着阿尔萨斯灵魂堕入黑暗前那最后、最剧烈的挣扎,那份被责任压垮、被无力感吞噬、最终被魔剑的低语推向深渊的极致痛苦。她感觉自己举起了“光明使者”,圣光在手中明灭不定,而魔剑霜之哀伤那冰冷的诱惑就在咫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选择的重压几乎将她的意识碾碎。
幻境三:未来的冰冠崩塌。
景象再次破碎重组。她看到了冰冠堡垒,她力量的源泉,她的王座所在。但此刻,堡垒在剧烈地崩塌!巨大的裂缝贯穿了黑曜石般的塔身,无数天灾士兵(骷髅、食尸鬼、憎恶)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般成片倒下、粉碎。堡垒之下,是无数愤怒的生者面孔——联盟的士兵、部落的勇士、银色北伐军的圣骑士,他们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高喊着“消灭天灾!”。而在崩塌的王座废墟之上,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散发着比耐奥祖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统御之力——典狱长佐瓦尔的阴影!一个宏大、扭曲、仿佛由亿万疯狂灵魂哀嚎汇聚而成的声音(恩佐斯本体)直接轰入她的意识:
“这就是终点,凛冬的女王!你的堡垒,你的军团,你脆弱的盟约…终将化为尘埃!看看他们!生者永远不会信任死亡!你的守护…只是延缓了注定的毁灭!加入我…拥抱虚空…成为永恒的一部分…否则…你和阿尔萨斯那破碎的灵魂…将在噬渊的折磨中…永世不得超脱!”
幻境中,凛雪看到自己试图调动寒冰之力阻止崩塌,但魔力如同流沙般从指间消散。她看到伯瓦尔在生者的围攻中倒下,弗丁的圣光被黑暗吞噬,达里安被无尽的亡灵(被典狱长控制的反叛天灾)淹没…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