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尖啸,瞬间压过了那些血腥的回响,“是在耐奥祖的统御魔印烙入他灵魂最深处之前,在霜之哀伤的诅咒彻底吞噬他最后的人性光芒之前…那个在安多哈尔的寒风中,为了他的人民甘愿踏入瘟疫之地的年轻王子!那个在斯坦索姆的炼狱门前,因无法拯救而陷入无尽痛苦的圣骑士!”王座周围的寒气剧烈翻腾,形成一幕短暂而清晰的幻象:年轻的阿尔萨斯,金发在风雪中飞扬,眼中燃烧着炽热却纯净的信念之光,他高举战锤,圣光如烈阳般在他周身闪耀,冲向铺天盖地的亡灵狂潮。那光芒如此耀眼,如此温暖,与后来冰封王座上的绝望黑暗形成了令人心碎的对比。
幻象破碎,凛雪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灵魂都碾碎的疲惫与决绝:“耐奥祖选中了他,因为他的纯粹,他的炽热,他那不惜一切守护所爱的…执着。而这执着,最终被扭曲成了毁灭的疯狂。霜之哀伤并非选择了一个暴君,它腐蚀并吞噬了一个…守护者。”她放在扶手上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指关节在冰晶手套下泛出更深的青白。“他被拖入深渊,耐奥祖的意志、巫妖王的重担、古神的低语…而我,”她停顿了一下,那冰焰双瞳中的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瞬,仿佛有某种巨大的痛苦正在其中焚烧,“继承了他堕落的王座,也继承了他破碎的灵魂所承受的永恒诅咒。我统御着他留下的军团,行走在他铺设的、由尸骨与寒冰铸就的道路上。”
她的目光,穿透了冰雾,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仿佛投向了某个遥不可及的、充满痛苦的黑暗深处。“在尼奥罗萨,恩佐斯湮灭的刹那,当虚空最狂暴的尖啸撕裂现实时…我听到了。”她的灵魂之音变得异常低沉,如同从万丈冰渊底部传来,“不是古神的诅咒,不是亡魂的哀嚎…是一个破碎灵魂在无尽折磨深渊中发出的、微弱到几乎湮灭的悲鸣。”议事厅内所有燃烧的灵魂之火(无论是生者的意志还是亡者的魂焰)都不由自主地悸动了一下,一股源自灵魂本能的、冰冷的悲伤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阿尔萨斯…他在噬渊的最底层,在托加斯特的罪魂之塔中,承受着我们无法想象的酷刑。那悲鸣,并非祈求怜悯,而是…纯粹的、被碾碎的存在本身所发出的最后回响。”
凛雪缓缓地从寒冰王座上站了起来。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抽离了议事厅内所有的光线与声音。她并不高大,但那凝聚的意志与力量,使得头顶倒悬的冰晶巨簇都黯然失色,脚下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议事厅的地面。纯粹的寒冰之力不再内敛,而是化作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力场,以她为中心无声地向外扩散、旋转,形成一个缓慢而威严的能量漩涡。空气被彻底冻结,冰晶凭空凝结,又在她身周力场的压迫下簌簌碎裂成更细微的粉尘。伯瓦尔身上的寒冰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弗丁周身的圣光被压缩至体表寸许,艰难地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绝对寒意。萨尔手中的毁灭之锤嗡鸣震颤,元素之力在他体内奔涌咆哮,试图对抗这源自世界本源的极寒威压。
她一步步走下王座的台阶。脚步落在冰面上,没有声音,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冰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亡者们无声地跪伏下去,头颅低垂,魂火在极致的威压下剧烈摇曳。生者们则感到呼吸凝滞,血液似乎都要冻结,只能依靠强大的意志和力量苦苦支撑。
她走到长桌中央,那不断渗出暗影能量的空间裂隙之前停下。翻涌的暗影触碰到她身周的寒冰力场,发出烧灼般的“嗤嗤”声,被瞬间冻结、粉碎,化为黑色的冰晶粉末飘散。她伸出一只被精致冰晶甲胄包裹的手,并非触摸裂隙,而是悬停在其上方。指尖萦绕的寒气变得更加凝练、锐利,如同无形的刻刀。
然后,她抬起了头。冰雾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消散,露出了她的面容——苍白的肌肤如同最上等的寒玉,没有一丝血色,线条冷硬如冰雕,但那冰焰燃烧的双眸,此刻却蕴含着一种足以让神明动容的、近乎悲壮的决绝意志。
她的声音不再仅仅回荡于灵魂,而是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议事厅中,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