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在接触力场边缘的刹那,被彻底冻结!
时间在他身上失去了意义。他变成了一座保持着冲锋劈砍姿态的、栩栩如生的冰雕,悬浮在距离凛雪不到三米的半空中。冰晶并非覆盖表面,而是从他体内每一个细胞、盔甲的每一处分子间隙疯狂滋生、蔓延出来,瞬间完成了由内而外的转化。他身后紧跟着的十几个渊誓者士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绝对零度构成的叹息之墙。冲锋的动能被瞬间剥夺,冻结的连锁反应在他们之间以光速传递。有的保持着挥砍的姿势,有的正抬起腿,有的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战吼…姿态各异,却都在瞬间被永恒的寒冰捕获、定格。
十几座形态各异的冰雕,悬浮在凛雪前方的空气中,构成了一幅诡异而震撼的死亡静物画。阳光(如果炽蓝仙野有真正的阳光的话)透过流转的暮色,照射在这些冰雕上,折射出冰冷、璀璨、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幽蓝光芒。冰层深处,那些凝固的死亡能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破碎的黑色纹理,如同被封存的毒蛇。
整个战场,陷入了彻底的死寂。连风都停止了流动,仿佛也被这恐怖的寒冰领域所震慑。残存的仙野守护者们忘记了战斗,忘记了恐惧,只剩下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震撼。树灵们枝叶僵直,仙蛾们收敛了翅膀,枭兽们忘记了咆哮。暗夜精灵哨兵队长捂着自己被寒冰之力暂时封住、不再流血的伤口,呆呆地望着那悬浮的死亡冰雕群,望着那个冰封王座下孑然而立的身影,喉咙像是被寒冰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这力量…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塑规则的冷酷秩序。它带来死亡,却又奇异地遏制了另一种更污秽的死亡。
渊誓者的攻势彻底崩溃了。剩余的士兵看着那些悬浮在半空、姿态狰狞的同伴冰雕,看着远处被彻底冻结、失去功能的虹吸塔,看着那个如同寒冰魔神般的身影,他们眼中跳动的猩红光芒剧烈地闪烁,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波动。没有督军的咆哮,没有命令的下达,残余的渊誓者如同退潮般,开始仓惶地向仙野迷雾深处溃逃,沉重的脚步声失去了进攻时的节奏,只剩下混乱与仓皇。
凛雪没有追击。她甚至没有再看那些溃兵一眼。仿佛碾死一群微不足道的虫豸,根本不值得她投入更多的关注。她缓缓放下右手,指尖萦绕的寒气似乎也收敛了一些。她的目光,重新投向那片被腐化和战斗蹂躏过的、伤痕累累的仙野大地。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如同冰封湖面下暗流的涌动。这片土地痛苦的呻吟,那些精魂濒死的哀鸣,通过某种奇异的、非生非死的共鸣,穿透了冰冷的盔甲,触及了她意志核心中那名为“守护”的烙印。
她再次抬起手,动作比之前更加缓慢,更加慎重。不再是毁灭性的冻结,而是五指张开,掌心向下,对着下方那片被渊誓者践踏过、心能被强行抽离、呈现出大片灰败枯萎、甚至被死亡能量腐蚀出黑色疮疤的土地。
这一次,从她掌心流淌而出的,不再是毁灭的寒潮,而是一种…奇异的霜雾。
这霜雾呈现出一种极其纯净、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如同初冬最洁净的晨霜。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轻柔地覆盖在那些焦黑、枯萎、流着污浊脓血的伤口般的土地上。
奇迹发生了。
淡蓝色的霜雾接触到被死亡能量腐化的黑色疮疤时,没有剧烈的冲突,没有刺耳的消融声。那些翻腾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污秽黑气,在接触到霜雾的瞬间,如同被最精妙的手术刀剥离一般,迅速地从土壤中被“析出”,冻结成细小的、丑陋的黑色冰晶颗粒。而失去了腐化根源的土壤,那令人绝望的灰败色泽,如同被注入了微弱的生命力,竟然开始缓慢地褪去,显露出下方蕴含的、微弱的星点光芒——那是仙野大地本身残存的心能。
更令人震撼的景象发生在那些被严重创伤的植物上。一株巨大的、半边枝叶被死亡能量侵蚀成焦炭的夜歌树,残存的树干上流淌着污浊的汁液。淡蓝色的霜雾如同最温柔的薄纱,覆盖在它的伤口上。焦炭般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