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巨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嘶声。他的战友,暗影猎手洛坎,敏锐的感官在噬渊的恶意低语中备受煎熬,那些低语试图扭曲他的心智,让他眼中的世界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影,他紧握着淬毒的长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矮人山丘之王弗斯塔德·蛮锤,他的雷霆之锤“风暴之怒”上的电光微弱得如同静电,他的胡子焦躁地抖动着,对这片剥夺了他力量与光明的土地充满了原始的愤怒。暗夜精灵哨兵将军珊蒂斯·羽月,她的月神赐福被极大地削弱,夜视能力在绝对的黑暗前也大打折扣,只能依靠听觉和直觉,她紧握着月刃,像一头在陌生丛林里警惕的雌豹。
所有人,无论生者还是亡者,都笼罩在一种窒息般的重压之下。力量被压制,感知被扭曲,连呼吸都带着绝望的味道。唯有凛雪身后的寒冰王座和她手中紧握的霜之哀伤,散发着相对稳定的冰寒气息,成为这支在无尽黑暗中艰难跋涉的队伍唯一的精神支柱和力量来源。
“这里…就是万物的终点?”安度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年轻的国王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但圣光被疯狂压制的虚弱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他手中的萨拉迈尼光芒又黯淡了一分。
“是典狱长打造的囚笼,一个只进不出的屠宰场。”达里安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磨石在摩擦。他幽蓝的目光扫过四周翻滚的黑暗,“能量在流失,像沙漏里的沙子。生者尤甚。”他的目光在伯瓦尔和弗丁疲惫的脸上短暂停留。
“方向,凛雪陛下?”伯瓦尔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如同闷雷滚过。他强忍着圣光被噬渊贪婪吮吸带来的阵阵眩晕,将目光投向队伍最前方的巫妖王。灰烬使者拄在地上,支撑着他部分体重。
凛雪没有立刻回答。她缓缓抬起左手,覆在冰冷的统御头盔侧面,头盔深处两点冰蓝色的灵魂之火骤然炽亮了一瞬。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去。
嗡——!
霜之哀伤在她右手中发出一声低沉而凄厉的嗡鸣!剑身剧烈震颤,冰蓝色的符文疯狂闪烁,仿佛在呼应着什么,又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剑锷处那颗象征着无尽哀伤的冰晶宝石,核心深处似乎有一点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悸动,转瞬即逝。
凛雪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头盔下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那并非力量消耗,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被无形之针刺穿的剧痛。
“西北。”她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冰冷、疲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如同寒冰碎裂的脆响。“霜之哀伤…有反应。很微弱,很…痛苦。” 她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是…他的痛苦。”
一股寒意,比噬渊的阴风更刺骨,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阿尔萨斯·米奈希尔,那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段浸透鲜血与寒冰的沉重历史,他的痛苦,此刻竟成了黑暗中的唯一路标。
队伍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再次启程,朝着凛雪指引的西北方向,更深地扎入噬渊那粘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凛雪走在最前,寒冰王座悬浮于侧后方,霜之哀伤的悲鸣成为死寂中唯一持续的、令人心悸的伴奏。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的黑色岩石崎岖不平,如同凝固的扭曲内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微弱热气。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和绝望气息越来越浓重,无形的压力如同深海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每一个人。生者们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像被无数根细小的吸管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力量的流失感。亡者们则清晰地感受到维系自身存在的死亡能量被缓慢地剥离、污染,带来一种走向彻底虚无的“凋零”感。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只过了一刻钟,又或许已经跋涉了数个小时。当队伍绕过一片如同巨大獠牙般耸立的黑色石林时,异变陡生!
呜——!
一阵并非风声的、低沉而充满恶意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在四面八方响起!号角声穿透粘稠的黑暗,带着撕裂灵魂的力量,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