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多么可笑的姿态!站在我铸造的王座上,手握我锻造的利刃,却妄想着扮演‘守护者’?”耐奥祖干枯的手指指向冰冠堡垒下方那支离破碎的冰原大地。景象瞬间拉近——那是天灾军团肆虐的战场,无穷无尽的亡灵撕咬着生者的防线,瘟疫的云雾在村庄上空翻腾,将活人变成扭曲的行尸走肉。亡灵的嘶吼、生者的惨叫、建筑的崩塌声混杂成一片绝望的交响。
“你以为你改变了什么?你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头!”耐奥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夜枭的尖啸,“天灾的本质从未改变!杀戮、转化、统御!这是刻在霜之哀伤里的法则,是巫妖王存在的唯一意义!你所有的挣扎,你所谓的‘盟约’,不过是给永恒的奴役披上一层虚伪的温情面纱!你和我一样,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对力量的贪婪和对灵魂的亵渎!承认吧,你永远无法摆脱这诅咒的源头!你的‘守护’,不过是更高明的奴役!”
凛雪的意志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感猛烈袭来。耐奥祖的话语,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她所统御的力量,其根源正是这无尽的邪恶与奴役。冰冠堡垒在她脚下仿佛开始融化、塌陷,要将她拖入那由她“继承”的罪孽深渊。霜之哀伤在她手中变得滚烫而沉重,剑柄上那些古老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带着耐奥祖意志的尖牙,啃噬着她的掌心,试图将那份属于初代巫妖王的疯狂与怨毒重新注入她的灵魂。
第二重幻境:阿尔萨斯的愤怒——迟来的救赎
耐奥祖的幻影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灰烬般骤然消失,冰冠堡垒的景象也瞬间扭曲、崩塌。凛雪脚下的坚实感变成了令人心悸的虚空,她坠入了一片由纯粹黑暗构成的、粘稠的液体之中。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硫磺和铁锈味,这是噬渊本质的浓缩。
前方,微弱的光芒亮起。阿尔萨斯。
但这不是完整的王子,甚至不是巫妖王。这是一个被反复撕裂、仅靠几缕微弱光芒勉强维持着人形的灵魂残影。他跪在黑暗的虚空中,身体被无数条由纯粹的痛苦与绝望凝成的、闪烁着不祥紫黑色光芒的能量锁链贯穿、缠绕、勒紧。每一根锁链都深深嵌入他灵魂的“血肉”之中,每一次锁链的细微抽动,都让他那残破不堪的魂体剧烈痉挛,发出无声却震彻灵魂的凄厉哀嚎。他曾经璀璨的金发暗淡如枯草,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那双曾蕴含过骄傲、理想、最终被冰霜覆盖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折磨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熊熊燃烧的怒火。
“凛雪——!!”阿尔萨斯的残影猛地抬起头,锁链因他剧烈的动作而绷紧,紫黑色的能量火花噼啪作响,他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凛雪的脑海中炸开,如同无数把钝刀在搅动她的脑髓,充满了被压抑了无数岁月的、火山爆发般的愤怒与控诉:
“为什么?!!”灵魂的咆哮在黑暗虚空中回荡,激起层层涟漪。“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为什么要把我拖入这…这永恒的折磨?!!”
他的形象在凛雪眼前飞速变幻:洛丹伦阳光下的年轻王子,斯坦索姆雨夜中挥下霜之哀伤那一刻的扭曲面容,冰封王座上融合时的狂笑,最后定格在眼前这被锁链贯穿、饱受折磨的残破灵魂。
“在冰封王座…在那一刻…一切本该终结!”阿尔萨斯的残影剧烈挣扎,锁链深深勒入他的魂体,几乎要将他再次撕裂。“我的罪…我的疯狂…我的堕落…所有的痛苦和罪孽,都该随着那一剑落下而归于永恒的沉寂!那是解脱!那是应得的惩罚!那是…归宿!”
他死死“盯”着凛雪,那燃烧着愤怒火焰的视线仿佛能穿透她的冰甲,灼烧她的灵魂:“可你做了什么?!你阻止了终结!你把我破碎的灵魂从虚无的边界拉回…就是为了让我落入典狱长的手中,承受这比死亡痛苦万倍、永无止境的折磨?!这就是你所谓的‘救赎’?这就是你守护意志下的…仁慈?!!”
每一个质问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凛雪的心防之上。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