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震颤。
“是的,死亡骑士,”诺兹多姆的声音如同来自时间尽头的叹息,肯定了达里安那未出口的惊骇,“那一点光芒……其源头,其本质……与‘影之哀伤’剑柄深处那残存的、属于霜之哀伤本源的联系,产生了跨越时空维度的共鸣。尽管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它确实……存在。”
龙王那燃烧着时光之焰的漩涡之眼死死锁定着那一点微光,爪尖萦绕的时光符文流淌得更快,几乎连成一片光晕。镜面中的景象在强大的时间伟力下被强行稳定、拉近、解析。翻滚的噬渊黑暗被一层层剥离、淡化,如同拨开层层污秽的淤泥。
终于,那点冰蓝光芒的核心,被清晰地呈现在镜面之上!
那并非一个光点,而是一个……轮廓!
一个被冻结在巨大、不规则、仿佛由最纯粹绝望凝聚而成的黑暗玄冰之中的人形轮廓!
她保持着坠落时的姿态,双臂微张,长发在瞬间的绝对冰封中被凝固成向后飞扬的冰蓝瀑布。她的面容在厚厚冰层下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双唇,和紧闭的眼睑上覆盖着的、如同冰晶蝶翼般的霜花。她身上那件融合了巫妖王威严与精灵战甲优雅线条的冰霜甲胄,此刻黯淡无光,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连同她本人一起崩碎成齑粉。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周围的环境——那不是寻常的寒冰,而是噬渊最底层、最污秽的黑暗能量被强行冻结后的形态。粘稠如沥青的虚空阴影在冰层内部缓慢地蠕动、侵蚀,如同亿万条细小的、贪婪的黑色蛆虫,不断地啃噬着那层看似脆弱却无比坚韧的冰蓝光芒,试图彻底污染、吞噬那被冻结其中的灵魂。冰层外,是更加狂暴、更加深邃的黑暗乱流,如同宇宙风暴般撕扯着这块巨大的“冰棺”,每一次冲击都让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灵魂层面的呻吟。
“凛雪……”伯瓦尔的声音透过统御之盔传出,不再是巫妖王的宣告,而是一个男人从灵魂最深处挤出的、饱含着千年孤寂与瞬间狂喜的嘶哑低吼。他捂住胸口的手甲猛地收紧,精钢在巨大的力量下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盔甲之下,那团冰蓝的魂火疯狂地燃烧、膨胀,几乎要冲破头盔的禁锢喷薄而出!他能感觉到,在那被冻结的轮廓深处,一股微弱到极致、却顽强得如同星核核心般坚硬的意志,正死死地抵抗着周围无尽的黑暗与侵蚀!那意志他无比熟悉——是守护的誓言,是永不屈服的寒冬之心!
“她将自己……变成了最后的堡垒?”达里安的声音充满了震撼。他看着那被无尽黑暗包裹、侵蚀的冰封身影,看着那些在冰层中蠕动的虚空阴影,一股冰冷的愤怒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他手中的“影之哀伤”发出持续的低鸣,剑身符文明灭不定,仿佛在呼唤,又仿佛在哀悼。
“不完全是主动的选择,死亡骑士,”诺兹多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那由时光符文构成的龙翼缓缓收拢,整个时间殿堂的光线似乎都随之黯淡了几分,唯有镜中那冰封的身影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更像是……绝境中本能的爆发。她的力量在将霜之哀伤掷出的瞬间便已濒临枯竭,噬渊的法则在吞噬她的瞬间便开始瓦解她的存在。然而,她灵魂最核心的那一点‘守护意志’,那融合了巫妖王统御之力、精灵女王寒冰本源、以及……对某个灵魂深切执念的复杂存在,在湮灭的边缘进行了最后一次、也是最辉煌的具现化爆发。它将最后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她自身的存在本质,瞬间凝结成一块抵御噬渊同化的‘坚冰’。”
龙王停顿了一下,漩涡之眼中时光之焰剧烈跳动:“但这并非永恒。看那些蠕动的阴影,它们代表噬渊无时无刻的侵蚀。这块‘坚冰’本身,也在缓慢地被噬渊的法则所消化、转化。时间的织线在她周围绷紧如绞索,断裂的丝线远比新生的要多。她如同被钉在时间与虚无夹缝中的飞蛾,每存在一瞬,都在消耗着自身最根本的灵质。她正在……缓慢地消失。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从存在的根基上被抹除。” 诺兹多姆巨大的龙爪指向镜中凛雪冰封轮廓的边缘,那里,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