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隔着车窗,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云梯没送到?如此拙劣的借口,连三岁孩童都骗不过。
他是在……故意放水?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自己掐灭。不可能!两军交战,岂同儿戏?那地上躺着的,可是数百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原因,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这样告诉自己。
第二天,姜宇的大军绕过了鹰愁涧,转而攻打另一处名为“盘蛇谷”的隘口。
这一次,攻城的准备做得极为充分,数十架投石车被推到阵前,随着令旗挥舞,磨盘大的巨石呼啸着砸向关墙,砸得城墙震动,碎石飞溅。
城中的守军,是孙尚-香麾下最精锐的一支部队,领军的校尉更是以勇猛着称。
然而,在姜宇军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他们的抵抗显得苍白无力。
不到一个时辰,关墙便被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许褚一马当先,手持大刀,带着虎卫营的精锐,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去。
盘蛇谷,破了。
孙尚香的心,沉到了谷底。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刚刚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大片乌云,转瞬之间,豆大的雨点便倾盆而下。
冲入关内的虎卫营将士,脚下的土地迅速变得泥泞不堪,后续的部队也被大雨阻碍,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而关内的江东守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在领军校尉的带领下,发起了决死反扑。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在泥泞的隘口中与许褚的部队展开了惨烈的巷战。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炷香后,雨过天晴,战场上却已是另一番景象。
许褚的部队,竟然被硬生生地,从隘口里赶了出来!
姜宇的第二次攻城,再次以失败告终。
这一次,连孙尚香都觉得不对劲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那这第二次,未免也太巧了。她久在军旅,自然知道天时对战局的影响,可这说来就来的暴雨,简直就像是算好了一样。
她掀开车帘,看向远处姜宇的中军大帐。
那里,一片平静。
仿佛这两次莫名其妙的失利,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一股寒意,从孙尚香的心底升起。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这两场看似激烈的攻防战,或许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表演。
一场专门演给她看的戏。
……
“主公,您这招可真是损呐。”
大帐内,郭嘉一边擦拭着被雨水打湿的衣角,一边嘿嘿直笑。
“先是让典韦将军假装后勤不力,今天又掐准了时辰,借着一场大雨让许褚将军无功而返。这两场败仗,咱们是演得惟妙惟肖,可嘉看那车里那位,怕是快要被您给逼疯了。”
姜宇坐在案前,正用一块干布,仔细擦拭着一柄古朴的匕首,闻言,头也不抬。
“她若是个蠢人,自然会为这两场‘胜利’而欢欣鼓舞。可她不是。”
“那是自然。”郭嘉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她要是蠢,也就不值得主公您费这么大心思了。不过,嘉还是得提醒主公一句,这演戏的成本,可不低啊。这两仗下来,咱们可是实打实地折损了近千弟兄。再这么演下去,弟兄们心里,怕是会有怨言。”
姜宇擦拭匕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郭嘉,眼神平静。
“奉孝,你觉得,什么是真正的胜利?”
郭嘉一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姜宇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攻下一座城,斩杀一万敌军,那是胜利。可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收服一颗能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