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图谋。”
“传令下去,全军饱食安歇,养精蓄锐。”她将狼牙箭插回箭囊,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豪迈,“明日,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我如何生擒姜宇,为我江东,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自家主帅那重新燃起斗志的模样,帐内的将领们,也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期待与热血所取代。
“我等,谨遵将令!”
“愿为夫人擂鼓助威!”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退下。
空旷的营帐里,再次只剩下孙尚香一人。
她走到那堆被她亲手砸烂的“嫁妆”前,看着满地狼藉的珠光宝气,眼神复杂。
她俯身,从一堆破碎的步摇金钗中,捡起了一面小巧的铜镜。
镜中的自己,戎装在身,眉宇间带着英气,可那双凤目深处,却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得的迷茫。
“你的战场,我给你……”
姜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她猛地握紧了铜镜。
“我的战场,我自己来拿!我的荣耀,也无需你来施舍!”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立下一个誓言。
……
夜,深了。
三岔河口的两岸,两座军营,灯火通明,却又异常安静。
没有了往日的巡营号角,也没有了士兵们的喧哗笑闹。
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午时,一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对决,将在这里上演。
江东军营中,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你们说,夫人能赢吗?那姜宇,听说是能跟典韦、许褚那样的猛人过招的。”
“废话!咱们夫人是谁?江东第一女将!一手箭术,百步穿杨!那姜宇一个小白脸,懂什么弓马?”
“就是!明天咱们就把嗓子喊哑,给夫人助威!”
他们的言语中,充满了对自家主帅的盲目崇拜与信心。
而在河对岸,姜宇的军营里,气氛则要微妙得多。
“头儿,你说主公到底咋想的?放着大军不用,非要跟个娘们单挑?还赌上整个荆州?”一个年轻的士兵,一边擦着长矛,一边问身边的队正。
队正叹了口气,望向中军大帐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彻夜未熄。
“主公的心思,是咱们能猜的?安心睡觉吧。主公自有安排。”
话虽如此,可他握着矛杆的手,却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
中军大帐内。
姜宇并未如众人想象中那般苦练武艺,或是与郭嘉通宵商议对策。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案前,面前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手中握着一管狼毫,正在练字。
他的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写的是一首诗。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郭嘉坐在一旁,已经喝光了三壶酒,从一开始的抓耳挠腮,到后来的长吁短叹,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主公的心,比城墙还厚,比深潭还静。
皇帝不急,他这个太监再急也没用。
“主公,您就一点不担心?”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酒嗝,问道。
姜宇笔锋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担心什么?”
“担心您输了啊!”郭嘉嚷嚷道,“那孙尚香的箭术,可是尽得江东名家真传,一手《连珠箭法》,能在战马奔驰中,连发七箭,箭箭不离方寸之地。您跟她比骑射,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吗?”
“哦?”姜宇挑了挑眉,“谁告诉你,骑射是我的短处了?”
郭嘉一噎,张口结舌。
是啊,谁都不知道主公的深浅。他就像一口永远也探不到底的古井,你以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