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你是不是不犯病就活不下去了!”
“咚!”
小魔鬼委屈巴巴地抱着自己脑门蹲下,随后双手撑在背后的桌子上,语气幽幽:“哥哥,你总是这么对我。”
路明非不明所以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哎哎,什么叫总是啊?”
没想到这货的脑袋有点硬。
“说正事,等会还得上课。”
“唉,行吧行吧,说正事,”路鸣泽打了一个响指,一颗被白雾覆盖的微型地球凭空出现:“亲爱的哥哥,这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和卡塞尔学院一样,都是疯子扎堆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疯子…大概比你那帮屠龙的同学更有趣些?
路鸣泽眯眼打量着微型地球,小短手随意拨动白雾。
啊…我闻到‘因果’腐烂的味道了,这里的神明似乎不太新鲜呢…要合作吗?四分之一灵魂,我帮你把那帮肮脏的‘虫子’烧成灰烬?”
“怎么样,哥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面对小魔鬼的蛊惑,路明非熟视无睹,他盯着微型地球上几处未被迷雾覆盖的地区。
你这次…好像特别兴奋啊。
路明非不再看微型地球转而抬头直视路鸣泽的双眼,那双眼中有的只是玩世不恭的戏谑,以及隐藏着在眼底深渊般的孤独与悲伤。
之前交易都是为了屠龙,但这里的神和你有什么关系?
省省吧,这次连四分之一灵魂的演出费都免谈。我可不想再掺和那些该死的事了,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哥哥,这次可是全新的副本哦,你体内的龙血可不允许你置身事外。”
路鸣泽意味深长地笑着,晦涩的龙言从他口中流出,轰鸣声让路明非大脑瞬间宕机,路鸣泽口中的龙言离耳边越来越远,逐渐模糊。
轰鸣消失,心脏开始莫名其妙地鼓动,灵魂深处似乎有一种本能的呼唤,那股渴望在号叫着、在嘶吼着,要将一切冒犯王尊严的东西碾成碎片!
金与黑在眼底如野草般肆意缠绕,路明非深呼吸,尽可能的压抑自己,呼吸却愈发粗重。
“啪!”
青铜骨瓷般的手指在虚空中交错,清脆的响指声如同叩击在千年冰层上的银槌。
“哥哥,该醒醒了。”
龙血退潮时,路明非的骨骼在发出瓷器冰裂的轻响。暴血残留的威压仍在骨髓深处流淌。当第一缕正常的人类汗水顺着脊沟滑落时,路明非终于找回了呼吸的能力。
“哥哥,看来尼伯龙根计划给你带来的身体素质还在,似乎还多了两种你熟悉的言灵。”路鸣泽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路明非对路鸣泽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路鸣泽,你!大!爷!的!”
“哥哥,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路鸣泽依在课桌上歪头看他,白衬衫领口的黑曜石袖扣泛着冷光,不过这次真不是我的恶作剧——你感受到了吗?
路明非回了回神,压下因暴血而引起的心悸,凝固的时间开始流动,教室内的交谈重新响起,路鸣泽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前门突然被推开。
开门带来的气流挟着圣洁气息扑面而来,而圣洁的气息下适合又缠藏着无序与崩坏,路明非看见最先踏入教室的是一把黑色导盲杖,随后是双眼裹着黑绸带的少年。
乌云消散,阳光像融化的铜汁般浸透窗棂,将高二二班的课桌椅镀上一层琥珀色。林七夜站在教室门口,衣服领口被穿堂风掀起又落下,黑色缎带蒙住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有喉结在阴影里轻轻滑动。
前排女生们的窃语声突然凝固成冰,课代表指尖的粉笔在黑板槽摔成两截。他听见四十多道呼吸在尘埃里此起彼伏,像是暴风雨前蛰伏的蝉群。
少年抿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班级却突然炸开了锅,如寂静黑夜飞上云霄的烟花。
林同学?梳着马尾的班长突然起身,发梢掠过墨绿色板报栏上未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