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青松,面无表情,黄金瞳深处却掠过一丝了然——训练,新的战场,仅此而已。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灰色光芒闪烁。
陈牧野合上文件,从抽屉里郑重地取出一个小本本,翻开来。那本子边缘已经磨损,显然用了很久。
“嗯,”他应了一声,开始一条条仔细嘱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与琐碎,仿佛要把一个父亲能想到的所有叮咛,都塞进这短暂的谈话里。“按往年的情况,今年的新兵集训应该也是在上京市,这段时间我会给你们把材料准备好,到时候带过去。”
他的手指划过纸页。
“对了,新兵集训期间,统一采用封闭式管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虽然日用品什么的那里也会提供,但质量……”他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可能不太好。一会让红缨带你们上街买点东西,花费我报销。” 说这话时,他的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仿佛在计算钱包的厚度。
“还有,上京市那边天气不比我们沧南,”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几人单薄的训练服,语气加重,“天气比较冷,记得多买点冬天的衣服,厚实点的羽绒服,保暖内衣,帽子围巾手套……还是记在我账上……”
他翻过一页,继续念叨:“集训的时候最容易受伤,磕磕碰碰免不了,明早你记得再找我一趟,”他看向林七夜,“我给你们点药,我自己配的,效果比市面上其他药好很多,消肿化瘀,促进愈合……”
他甚至详细描述了不同伤情下的用药剂量和时间。
从火车票选哪个铺位最安静、最不容易晕车(“下铺方便但吵,中铺折中,上铺清净但憋屈”),到路上带什么干粮比较顶饿又方便(“别光买零食,带点压缩饼干和牛肉干”),再到报到时如何应对教官可能的刁难(“不卑不亢,实力说话,但别主动惹事”)……
陈牧野事无巨细,絮絮叨叨,如同一个即将送孩子远行的老父亲,恨不得把毕生的经验都倾囊相授
。窗外的光线随着他的话语缓缓偏移,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低沉而认真的声音,以及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安卿鱼在飞快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