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但他的目光扫过演武台上的教官,最终定格在总教官袁罡身上。
“应该不会。”他低声说。
听完楚子航的话,路明非喜笑颜开:“那就行……”
安卿鱼站在林七夜身旁,目光平静地扫视全场,像是一台精密扫描的机器。
百里胖胖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声嘀咕:“乖乖,人真不少……七夜,你说待会儿会不会直接来个下马威?”
林七夜没回答,他的全部心神已被演武台上那排身影攫住。
二十多位教官,如二十多块沉默的磐石,钉在台前。
他们只是站着,军装挺括,身形如苍松古柏,一股无形的、混合着铁血与硝烟的气息便沉沉压下。
没有刻意释放禁墟,没有刀剑出鞘的寒光,仅仅是那份历经生死淬炼的意志,便像无形的山岳,重重压在每一个新兵的心头。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后排的喧嚣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站在最前方的袁罡,双手负后,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台下这群姿态各异、心思各异的年轻人。
他的眼神锐利得能剥开表面的桀骜,直视其下的虚浮。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拉长,无形的压力在无声的审视中不断累积。
“都给我站好——!!!”
袁罡身后,一个面容冷硬的教官骤然爆喝,声如炸雷,瞬间撕裂了场中所有残存的嘈杂。新兵们像被鞭子抽了一下,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试图绷紧身体。队列依旧歪歪扭扭,如同被风吹乱的野草,但至少有了个队伍的雏形。
袁罡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低沉而洪亮,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刮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你们,都是来自大夏各处的天才。有人身负常人梦寐以求的禁墟,抬手间呼风唤雨;有人精通登峰造极的技艺,刀光剑影中取人性命;或许还有人……背后站着足以让一方天地变色的庞然大物。”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羡慕,没有嘲讽,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但——”袁罡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重锤砸落,“从你们踏入这扇门开始,你们就只剩下一个身份!”
他向前跨出一步,无形的气势如同怒涛般席卷开来。
“那就是新兵!”
“是菜鸟!!”
他的声音如同冰雹,狠狠砸在每个人脸上。
“不!现在,你们连菜鸟都算不上!你们就是废物!是垃圾!是面对真正恐怖的神秘时,只会腿软发抖,害死自己,拖累袍泽的废物!累赘!”
“想成为真正的守夜人?想背负起那面盾与剑的旗帜?”
袁罡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们——还差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