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喉咙口挤出了“嗯”字。
沈时璋抬眸,望向铜镜之中倒影的秦云素的面容。
巴掌大的小脸,两腮扑了层薄薄的胭脂,娇嫩如桃花。只是美人似乎有些不悦,眉心微蹙,落入沈时璋眼中却是罕见的娇俏。
他眸色黯了瞬,指尖蜷起。
喉口微颤:“怎么了?”
秦云素心中烦闷,虽她平日里未曾多想,可一瞧见沈时璋,那“娶平妻”的流言便如潮水一般往她耳朵里钻。
她抑制住心中不知晓从何处泛起的酸涩,摇头:“无事。”
秦云素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随口捻了个谎:“首饰都是上年的样式了,瞧着不甚喜欢罢了。”
听着秦云素的话,沈时璋尚且还没有动静,而他身后的春朝身子却是一抖。
只能强忍住面上的笑意,不戳破自家夫人的谎言。
她家夫人,挣钱不少,花钱却也爽快。即便是有孕时,珍宝阁送来当季的样式却是从未少过。
就连如今她发髻上簪的,还是珍宝阁阁主亲自雕的玉簪,花纹脉络都清晰可见,同鲜活的鸢尾花似得。
只是沈时璋着实是不懂这些,他眉心拧紧,犹豫开口。
“缺银两了?”
秦云素一怔,摇头:“这...倒未曾。”
沈时璋抿着唇,隔着镜子上腾起的薄薄一层雾气,秦云素只能隐约瞧见他的眉眼。
男人的声音划过她耳畔。
“我知晓了。”
丢下一句不知所云的话,沈时璋也未曾停留,转身便往外走。
屋内那一股独属于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悄然散去,叫秦云素原本略微绷紧的身子也渐渐松快了些许。
春朝上前去替秦云素理了理衣裳与发髻,而后笑道:“夫人您方才没瞧见。”
秦云素掀开眼帘:“瞧见什么?”
春朝继续道:“方才二爷看您的眼神,黏糊得很,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新婚燕尔,初见新妇呢。”
秦云素手指攥紧,略微有些发白。她视线变冷了一瞬:“以后这些话,不必再提了。”
瞧见夫人面色不甚好看,春朝虽不知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却还是乖巧地颔首:“是,奴婢知晓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后,夜幕也渐渐降临。
只是临走前马车少了一辆,不得已,秦意浓便只能与秦云素同坐一辆马车了。
一反常态,秦意浓面上挂着笑意,眼眸中都带着野心勃勃,望向秦云素时候又叫她想起当初在秦府时候,秦意浓摆着长姐架子欺负她的光景。
秦云素低敛着眉目,并没有直接对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