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凡人还是道者,战斗的类型无非就两种:近战与远程。
‘失意的阿满’是近战,他第一次用的是长柄刀,这一次则取出来一面大盾。
而我从某方面来说也应被归类为近战,因为我并未掌握任何远程攻击类道法,至于用完了箭的亡魂弩,以及我的天赋刀片,只能是战斗中的补充手段,我不可能仅仅靠着它们打天下。
而我拿得出手的杀招当然不止刀片。
并非小瞧阿满,实在是他那身重甲防御力太高,身为近战,我如果不出奇招,很难在短时间内拿下对手。
所以,当阿满准备就绪,我身形突然疾速倒退,同时放出了甲虫似的颅母。
我的倒退只是吸引对手的幌子,目的是尽量让他不去注意颅母。
“一只虫……你是蛊修士?”
然而我显然是低估了阿满的警惕性。
这年轻人原本躲在大盾后面等我出招,哪知我一言不合便拉开距离,接着他就看到一只虫豸突然贴着地面快速向他飞了过来。
飞虫的角度很刁钻,但他并未慌乱,没去管远遁的我,而是奋力抬脚踢向大盾底部。
盾牌自下而上猛烈荡起,力道排山倒海,甲虫似乎被扇飞,但阿满又感觉好像没打到什么。
确实没打到,就在下一秒,虫豸突然从盾的上部边缘探出了头,瞅准位置后只一个振翅便扑到阿满面门上,不偏不倚,一口咬住了他的左眼珠。
太快了!
只一臂之长,换谁来也反应不及,阿满想抬手将虫扒拉下来,但为时已晚,那东西瞬间便钻入他的脑中。
剧痛如山崩!
第一次败于刀片时,他根本就没来得及体会痛楚,顷刻之间便断开了与赛场的联系,直到在更衣室里坐了许久都还未从呆滞状态恢复过来。
而这一次该死的虫豸却是在吸食他的道体神魂。
这是阿满第一次品尝到被活吃魂魄的滋味,痛到要抽筋,原本会昏死过去的袭击,却因其像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让你无法失去意识,只能被动的在折磨中疯狂挣扎。
“回来!”
仅仅不到十秒,重甲青年便失去了战斗能力,我轻声将颅母召唤了回来。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阿满应该将疼痛感设定成了百分百,此刻他已经奄奄一息,犹如在岸上暴晒了几个小时的海鱼。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痛感有点就行了,又不是自虐成瘾,这不是活受罪是什么?
年轻人看不到颅母的攻击,我这个主人则是一清二楚。
在对手的脑子里,虫豸活像一头手持刀与锯的恶狼,追着阿满的道体残忍砍杀,我尼玛,简直就像在追杀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它怕是把那尊孱弱的道体当成道韵幻化出的拟态生命了吧?
颅母爬回我腕子里,它与现实中的虫豸不一样,真实的它是有个性的,而这个却是百分百听话的噬魂工具。
“刀狼……我……还会来……挑战你……”
我抬起头,出神的凝望着天上不断翻涌的白云,边上的那层云白的耀眼,让人心旷神怡。
系统不会主动结束一场战斗,除非有人陨落,或一方张口认输。
我在等,直到十余分钟后,阿满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竭尽全力吐出这么一句话,接着我便回到了更衣室。
呵呵,还真是倔强!
我不想玩了,并未去看看排名上升了几位,果断退出了战火平台……
……
打打杀杀这种事,本就非我所喜。
我急着出来,主要原因还是想去看看是谁在我的巢穴门口留了言。
所以,闪念之间我直接出现在虚拟会客室那张属于我的主位上。
这倒是挺方便,思维与智脑紧密联结,无需额外操作点击什么,一切都显得无比丝滑流畅。
我低下头,看着摆在桌上的笔记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