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极其小心地修改了模块的反馈回路，使其不再发射独特的识别码，而是模拟出一种“信号丢失或故障”的杂乱噪音。这样，在监控端看来，他这个“标记”就像是受到了干扰或者设备自然损坏，而非被人为清除。
处理完徽章，他将其重新组装好，别回衣领。然后，他将那个警告U盘格式化成物理损坏状态，冲入了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个插曲让他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局面比想象的还要复杂。“星海资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可能存在着不同的派系和暗流。而那个神秘的警告者，是敌是友，目的何在，都笼罩在迷雾中。
他走出商场，苏黎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他却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他必须更加小心。
他决定不再返回之前租住的公寓，那里可能已经不再安全。他利用“Leo”的身份，在城市的另一端，靠近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地方，重新找了一个短租公寓。这里学术气息浓厚，人员流动性大，更适合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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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下来后，他立刻联系阿忠，通报了追踪标记的事情，并指令阿忠加强对“星海资本”内部通讯的监控，尝试分析是否存在不同派系的信号特征。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点开了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与国内普通生活还有联系的聊天软件。几条未读信息弹了出来，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群消息和公众号推送。
但其中一条，来自夏小暖的信息，让他的目光停留了片刻。
信息是两天前发的：
“长乐，你出差还没回来吗？最近好像有很多陌生人在我们小区附近转悠，感觉怪怪的……你没事吧？”
信息的后面，跟着一个有些担忧的表情。
李长乐的心微微一紧。
陌生人？在夏小暖小区附近？
是赵家残余势力的骚扰？还是……“星海资本”或者其他什么势力的调查？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将威胁波及到他身边那些仅存的、带着善意的人。
他立刻回复，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我没事，项目有点复杂，可能还要耽搁几天。你说有陌生人？是不是新搬来的邻居或者推销的？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晚上尽量别单独出门。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那只会让她陷入恐慌和危险。他只能隐晦地提醒。
几乎在他信息发出的瞬间，夏小暖就回复了，似乎一直在等着：
“嗯嗯！你没事就好！我也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呀！等你回来！”
后面跟着一个灿烂的笑脸。
看着那个笑脸，李长乐冰冷的心湖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关心，在尔虞我诈的漩涡中，显得如此珍贵。
但也正因为珍贵，他更不能让这缕微光，被周围的黑暗所吞噬。
他关掉聊天软件，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苏黎世的棋局还未结束，新的谜团又已出现。国内的潜在威胁也需要警惕。
他必须加快脚步了。
在“星海资本”这头巨兽彻底将他吞没之前，他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不仅能自保，还要能守护住那些他在乎的、微弱而温暖的光亮。
他打开电脑，屏幕的幽光再次映亮他坚毅的侧脸。
无声的战争，从未停歇。而他，必须成为更优秀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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