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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卡米拉那蛊惑性的话语，以及她对自己特殊性的敏锐感知，心中隐隐不安。自己在“观测者”眼中是独特的学徒，在“破碎之眼”眼中，似乎也成了值得争夺的“资源”。
“接下来怎么办？”周胖子看向李长乐，“卡米拉跑了，线索好像又断了。”
“未必。”李长乐摇头，“这次我们破坏了他们一个重要的据点，缴获了那面铜镜和其他物品，‘观测者’应该能从中分析出更多信息。而且，卡米拉的出现本身，就是一条巨大的线索。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格陵兰事件的所有细节，以及卡米拉在失踪前可能接触过的一切。”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林晓那边或许还能挖出点东西。他虽然不知道卡米拉的真实身份，但他接触‘导师’的渠道，那个隐秘的论坛，或许能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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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胖子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明白了。妈的，不管对手是谁，是罗曼诺夫还是卡米拉，干就完了！”
两人离开了这座充满压抑回忆的废弃工厂，驱车返回市区。天色已近拂晓，东方泛起鱼肚白，都市即将从沉睡中苏醒，但潜藏在光明之下的暗流，却愈发汹涌。
回到周胖子的安全屋，林晓还在不安地睡着。李长乐和周胖子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和疲惫，便开始各自忙碌。
周胖子一头扎进电脑，开始全力追踪那个卡米拉用于招募“织梦者”的隐秘论坛，试图找到更多的参与者或管理员的蛛丝马迹。
李长乐则将自己反锁在里间，通过“白鲸”内部的精神感应网络，向“守夜人”详细汇报此次事件的完整经过，尤其是关于卡米拉的部分。他需要“观测者”庞大的信息库和分析能力，来帮助解读卡米拉话语中隐藏的信息，以及评估其威胁等级。
在汇报的最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守夜人’，卡米拉·李在格陵兰事件后的存活与转变，是否在‘观测者’的预料之中？她所提及的‘沉睡之神’与‘真正的真相’，是否与你们所守护的‘平衡’存在直接关联？我的意识特质，除了作为学徒的潜力，是否还存在其他……我尚未知晓的‘用途’或‘风险’？”
信息发出后，是短暂的沉默。李长乐能感觉到网络那头，“守夜人”的意识正在处理这庞大的信息流。
良久，回应才缓缓传来，那亘古不变的平静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重：
“卡米拉·李的变量，确系意外。格陵兰能量涡流的多米诺效应，超乎部分模型推演。其接触的‘低语’，经初步信息比对，疑与档案中代号‘痴愚帷幕’的古老记录存在低阈值共鸣。”
“‘沉睡之神’……可视为对某些试图跨越维度的、非理性庞大意识集合体的泛指称谓。其‘苏醒’，即代表对现有现实结构的侵蚀与覆盖，此为我等维护平衡所需阻止之核心威胁之一。”
“至于汝之意识……独特性的另一面，即是吸引力与风险。‘钥匙’可开启门扉，亦可能引来门外的注视。谨慎，且强大自身，是汝当前唯一路径。新的资料与训练模块，将基于此次事件数据稍后发送。”
通讯切断。
李长乐缓缓睁开眼睛，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守夜人”的回答依旧带着谜团，但信息量巨大。卡米拉接触到了被称为“痴愚帷幕”的古老存在低语？而“沉睡之神”果然是某种对现实构成巨大威胁的东西。至于他自己……“钥匙”的比喻再次出现，伴随着“门外的注视”这样的警告。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苏醒的街道，车流如织，行人匆匆。
现实与异常，过去与未来，同伴与敌人……所有的线条都纠缠在一起，指向一个愈发扑朔迷离却也更加危险的方向。
卡米拉的现身，不是结束，而是一个更加错综复杂的棋局的开端。而他和周胖子，已然身处这棋局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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