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暖的事情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李长乐和周胖子紧绷的神经上漾开了一圈新的涟漪。这涟漪不大，却提醒着他们，战争的硝烟并非只存在于废弃工厂与意识空间，也会悄然弥漫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周胖子的效率极高，没过多久，关于夏小暖的基本信息和近期活动轨迹就呈现在了屏幕上。
“夏小暖，二十五岁，独立插画师兼小型文创品牌主理人。背景干净，社会关系简单，父母是外地教师，本人性格开朗，在圈内口碑不错。经济状况尚可，不算富裕但自给自足。”周胖子念着屏幕上的资料，“重点是行踪——确认一周多前，她在西郊红星机械厂外围逗留约四十分钟，主要是在写生和拍照。根据她社交媒体发布的照片时间戳和手机信号基站记录，吻合。”
他调出几张夏小暖当时发布的风景速写，画风清新，却巧妙地捕捉了废弃工厂那种颓败与岁月交织的独特美感。
“没有检测到她进入厂区内部的迹象，外围监控（市政的）也没拍到她靠近主车间。”周胖子补充道，“看来她确实只是被残留的场域波动‘蹭’到了。这姑娘灵感力不弱啊，难怪容易受影响。”
李长乐看着屏幕上夏小暖温暖笑容的头像，以及那些透着灵气的画作，心中的那根刺微微动了一下。这样一个努力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不该被阴影纠缠。
“能大致评估她受影响的程度吗？”李长乐问。
“根据‘观测者’提供的‘织梦’残留影响模型，以及她自述的症状（被注视感、怪梦）来看，目前处于轻度影响阶段，属于可逆范畴。”周胖子分析道，“只要不再接触源头，并辅以适当的精神安抚和自我调节，症状会逐渐消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的案例说明，‘织梦’的潜在影响范围比我们想的广，而且目标似乎……没有特定筛选？或者说，其筛选条件更偏向于‘精神敏感度’，而非特定的‘悲伤执念’？”周胖子摸着下巴，“卡米拉搞这个，到底是想广撒网，还是在测试什么？”
这是一个新的疑点。之前他们认为“织梦”主要针对的是像林晓那样有强烈情感创伤的人，但夏小暖显然不属于此类。她的困扰更多是源于艺术家的敏感特质。
“或许，卡米拉的仪式，其目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李长乐沉吟道，“收集情感能量是其一，测试‘织梦’场域对不同精神特质个体的影响，可能是其二。”
就在这时，周胖子电脑上设置的一个警报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有动静！”周胖子精神一振，立刻扑到电脑前，“是我设置在几个特定敏感节点（包括之前追踪失败的论坛备用入口、一些与已知‘破碎之眼’符号相关的暗网交易点）的触发器！捕捉到了一次极其短暂、加密等级极高的数据包传输！”
他双手在键盘上疯狂操作，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沸腾般滚动。
“信号来源……经过十七次跳转……妈的，最后消失在公海区域的一个匿名卫星节点，无法精确定位。”周胖子有些懊恼，“但是！传输的数据包结构，与我之前分析的、卡米拉惯用的加密方式有百分之八十二的相似度！而且，数据包的目标指向……北极圈内的一个坐标范围！”
北极圈？格陵兰的阴影再次浮上心头。
“能解析数据内容吗？”李长乐立刻问。
“正在尝试暴力破解，但需要时间，对方的加密算法很新，而且只出现了不到零点三秒。”周胖子眉头紧锁，“不过，截获到了数据包外层附带的、用于路由的少量元数据……里面反复出现了一个关键词的加密哈希值……”
他快速运行解密程序，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了一个被破译的单词：
“冰墓” (Ice Tomb)
冰墓？
李长乐和周胖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疑惑。这显然是一个代号，指向某个地点，或者某个计划。
“格陵兰之后，他们又把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