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活性污泥’，能加速肉体修复并初步强化你的神经传导效率。”
李长乐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挣扎着爬进那散发着怪味的黑色液体中。液体冰冷刺骨，接触皮肤的瞬间却如同有无数细小的生物在往毛孔里钻，带来麻痒和轻微的刺痛感。
浸泡，休息，然后又是新一轮的、不同形式的“测试”与“锻造”。
有时是让他站在一个不断释放高频震荡波的平台上，直到他七窍流血，几乎失去平衡；有时是让他徒手去抓取熔炉中烧红的、带有异常辐射的金属碎块，考验他对疼痛和能量侵蚀的耐受度；有时则是将他关进一个完全隔绝感官的静滞舱，让他在绝对的虚无中对抗意识崩溃的风险……
铁匠的手段层出不穷，每一种都游走在杀死他与“重塑”他的边缘。李长乐的身体和精神，在一次次的极限考验中，如同被反复折叠锻打的钢铁，经历着破碎与重生的残酷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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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只知道，每一次从濒死状态被拉回来，他都能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身体似乎更坚韧了一丝，对痛苦的耐受度更高了一点，精神壁垒在破碎与重组中似乎也更加凝练。那些萦绕在意识深处的污染低语，在一次次的能量冲刷下，确实变得微弱了一些。
但代价是巨大的。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淡漠，情感仿佛在极致的痛苦中被一点点磨灭，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一股不肯屈服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他开始习惯铁匠那非人的“治疗”方式，甚至能在他下达指令前，就麻木地走向下一个“刑具”。
他成了一块正在被强行锻造的“材料”，在铁砧与火焰的试炼中，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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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周胖子和夏小暖的“蛰伏”并非无所事事。
周胖子利用这段时间，如同发疯般挖掘着一切关于“铁幕”和那个码头神秘人的信息。他动用了所有残留的“破壁人”关系网，黑进了几个保密等级极高的跨国企业数据库，甚至冒险接触了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国际情报贩子。
收获零散而惊人。
“铁幕”这个组织，如同一个巨大的、隐藏在冰山之下的跨国复合体。它没有固定的总部，成员身份成谜，但其触角似乎渗透进了全球的军工、生物科技、乃至一些国家的秘密项目之中。他们致力于研究并收容一切“异常”现象与个体，手段激进，且拥有远超当前民用科技水平的武装力量。关于他们的信息被一层又一层的迷雾和假情报包裹着，难以窥其全貌。
而那个码头神秘人，则更加诡异。周胖子追踪那天晚上使用的电子合成音信号和对方可能留下的任何物理痕迹，最终都指向了……虚无。对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幽灵，没有在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留下任何可追溯的线索。这种级别的反侦察能力，让周胖子感到心惊。
“对方要么是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技术，要么……就不是‘人’。”周胖子对夏小暖分析道，脸色凝重。
夏小暖则在周胖子的指导下，开始系统性地整理和挖掘她自己那变得异常敏锐的“灵感”。她将之前所有关于“织梦”、“镜厅”和那些诡异符号的梦境与感觉都详细记录下来，尝试寻找其中的规律。她甚至开始尝试主动冥想，去“感受”空气中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的能量流动——这是周胖子从“观测者”基础训练手册里找来教给她的，希望能开发她这种特殊体质的潜力，或许在未来能成为寻找李长乐的一种手段。
他们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猎人，压抑着内心的焦灼，默默地磨砺着爪牙，等待着时机。
二十四小时的期限很快过去。
子夜时分，周胖子的加密通讯器准时响起，依旧是那个无法追踪的号码，弹出了新的信息：
“选择。”
没有多余的字。
周胖子看着那两个字，深吸一口气，回复了早已准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