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大喊,任坚又一次从梦中醒来,梦中依然是弟弟任强那满是鲜血的脸。
“呼——”
“呼——”
“呼——”
起床下地,任坚俯下身子,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然后习惯性的去摸桌子上的烟。但是这一次他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在特别警士安全安置中心的宾馆,不是在家。
这房子说是旅馆,其实更像个民宿。三室一厅的布局,厨房、卫生间、客厅、阳台,一应俱全。
“咚、咚、咚……”
卧室的门忽然响了。
任坚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四十。
“谁啊?”
“是我。”王阿红的声音。
“您有什么事儿吗?”任坚走过去开门。
“你有什么事儿吗?”王阿红反问任坚,“刚才你叫的那么大声,我搁外面客厅都听到了。”
“做了个噩梦!”任坚不好意思道。
门外王阿红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只是满头的红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花白的头发。
“您的头发是……”任坚好奇道。
“之前戴那个是假发,平时搁家逗开心,玩儿呢!”
“您起这么早起呢!”任坚又道。
“上年纪了,觉浅,我合计着也该起床给孩子做饭了。刚才到了厨房在才想起来,这里是旅馆,厨房里啥也没有。”
“哦哦。”任坚道,“待会儿应该会有人送饭过来。”
“是不是被昨天的场面吓着了?”
“有可能吧!”任坚应付了一句,虽然真是情况是因为梦境中的弟弟,但是一想到昨天面对的怪兽,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还有白杨被砍掉的脑袋,顿时又有点反胃。
瞬间脸色就白了。
王阿红连忙道:“不好意思,不该令你想起那些画面。”
任坚摆了摆手,从桌子上抓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喝了两口,压了压瞬间泛起的胃酸。
“真的是难为你了,昨天那种情况下,你还能把小明安然无恙的救下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我当老师的,救自己的学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用感谢。”任坚义正言辞。
“但是有个事儿我要给你说明白,小明爷爷的情况,我也很痛心。但是呢,要报仇、怎么报仇,那也是大人的事儿,不能让小明参与进来。首先,他的安全就没有人能保证,你也不想看到他出意外对吧;再者,他还是个孩子,目前还是得以上学为主。”
王阿红点了点头,道:“我昨晚想了一夜,开始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报仇,后来也想过随小明爷爷而去。但是我家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小明妈妈没了,爷爷没了,爸爸跑了,现在只剩我了。万一我要再出了事,那留小明一个人在这世界,就更孤苦伶仃了。”
“我已经想好了,追查小明爷爷被杀案这件事情,不会让小明参与的,不仅如此,我也不会参与到里去。”
“任老师你也不要参与,毕竟你也不是他们特别警士的人,没有必要参与,我也不该拉你到这危险的案件中来。”
“这个案子,他们特别警士如果能办,就让他们去办。办成了,就当是替我家老白手刃仇人;如果办不上,那也没有办法,都是命。”
“我不能拿别人的命,去换老白的命。”
“我也不会用命去争,因为我的命还要照顾小明。”
王阿红慢慢的说着,她站起来,走向阳台,外面的天空,已经渐渐开始亮了。
任坚没有再说话。
王阿红的转变让他颇感意外,但是又觉得合情合理。
“那么,自己要参与进去吗?”任坚自问。
答案是:当然不要!
因为“执行仲裁程序”的人也是特别警士,虽然现在自己这边暂时还没有受到调查,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