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福地之内,墨辰于静室中盘膝而坐,周身妖力流转,氤氲的灵气如雾般缭绕。他正在尝试进一步炼化体内那股源自太古的磅礴力量。自从与云芷成亲后,他发现自己血脉中的力量似乎变得比以往更易触动,有时甚至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温和的共鸣,这让他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然而此刻,他心绪忽然莫名一滞。
一种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失落感和心悸毫无征兆地袭来,仿佛生命中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飞速流逝,即将彻底断绝。他猛地睁开双眼,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惊疑。体内平稳流转的妖力竟也随之微微一乱,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太古蛇魔的暴戾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虽瞬间被他压下,却已让静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怎么回事?”他蹙起英挺的眉,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那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残留的那一丝余悸却真实不虚。修为到了他这般境界,灵觉通明,绝不会无端产生如此感应。
他首先想到的是云芷。今日她似乎有些沉默,从早起便说有些疲累,此刻应在偏殿休息。难道是她身体不适?
心中的牵挂促使他长身而起,步伐略显急促地走向云芷日常休憩的偏殿。
偏殿内,熏香袅袅,陈设雅致。“云芷”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望着窗外一株奇花发愣。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脸上迅速堆起柔婉的笑容:“夫君,你修行结束了?”
眼前的女子,容貌身段与云芷一般无二,甚至连声音语调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换颜蛊的神异确实非凡。但墨辰走近时,那莫名的心悸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违和感。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觉得,今日“她”身上的气息,似乎与往常有些微不同,少了几分让他心安宁静的温润,多了些许难以描述的浮躁。而且,她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紧张?墨辰压下心中的异样,语气温和地问道:“芷儿,可是身体有何不适?我方才忽感心神不宁,特来看看你。”
云瑶心头猛地一紧,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她强自镇定,笑容愈发甜美:“劳夫君挂心了,许是昨日睡得晚了些,并无大碍。倒是夫君,修行切莫太过劳神。”她说着,起身欲为墨辰斟茶,动作间似乎有些刻意模仿的僵硬,不如往日云芷那般自然流畅。
墨辰的目光掠过她斟茶的手,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杯盏相触发出一声极轻微的磕碰声。云芷素来沉静稳妥,极少有这般毛躁之时。他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分,但面上并未显露,只是接过茶盏,淡淡道:“无碍便好。若有不适,定要告知我,府内库房中有不少温养元气的灵药。”
“嗯,我知道了,谢谢夫君。”云瑶低眉顺目地应着,心跳如鼓,生怕被看出破绽。她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同时更坚定了要尽快稳固地位、甚至夺取墨辰力量的决心。只有拥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她安心。
墨辰饮了口茶,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殿内。他的视线在云芷平日最爱摆弄的一盆翠玉兰上停顿了一瞬。那盆兰草似乎有些蔫蔫的,不如往日精神。云芷对其极为爱惜,每日都会以自身微末的灵韵细心滋养,从未让它如此萎靡过。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内容多是些日常琐事。他发现,“她”对一些细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