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铖,你仔细给娘说说,你今日怎么会突然就那样了?”
“你可还记得些什么?”
韩知铖轻皱起眉头,似是在回想今日的场景。
当时,弹着弹着,他就顿感身体有些不适,然后疼痛了起来,再接着,就陷入了另一种状态里。
“我也说不上来那时是什么感觉,突然就像被魔怔了一般,状态完全不受我自己控制。”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把这首曲子弹完,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说到这里,韩知铖眼神一暗,“娘,当时要不是你强行喊我那一声,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是不是你中间弹错了哪里?毕竟——它本身就是……”
韩必伶隐晦地提及,“所以,哪怕是一丁点儿地方的失误,也会反噬弹奏者。”
“不可能。”
韩知铖非常坚决地反驳了韩必伶。
“每一个音我都了熟于心,绝不可能有弹错的可能。”
“那你的这首曲子可是有什么副作用?”
“这首曲子我私下已经练过无数回,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日这般情况。”
韩知铖摇了摇头,脸上是一抹从未有过的凝重。
韩必伶想了想,“你的琴谱放在哪儿的?”
“你扭一下书架第三排的砚台,在第二排最左侧后有一个小格子,我把琴谱放在那里的。”
韩必伶将一本古朴、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册子拿出,翻到那首名为“四时曲”的曲子。
韩知铖好琴爱弹,喜爱收集各种绝迹的琴谱专研。
这本带着岁月痕迹的琴谱,是他从一老翁手里所得。
前年春日踏青之时,他偶然在半山亭遇一弹琴的老翁。
初时,他就是被老翁的这一首“四时曲”所惊艳。
仅一首曲子,他就仿佛看见了四季的轮转变化,最重要的是,透过这首曲子,他看到了他所最为珍视的一段时光。
天下竟会有这般妙不可言的琴曲,他习琴多年,这是他生平仅见。
他既惊叹于它的神奇之处,又暗暗心惊于一首曲子,竟然有这般恐怖的力量。
他主动与这老翁交好,表面上是想要讨教一二,实则是想要打探这老翁的来路底细。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这老翁和这曲子的出现着实是诡异,他必是要探一探究竟的。
按老翁所说,这首曲子是他为了纪念他逝去的夫人而创作出来的。
因太过悲痛,在他夫人逝去后,整整一年,他未踏出过房门一步,整日过得浑浑噩噩。
也不知是哪一日,他在梦中再次遇见了他的夫人,她坐在一方琴前,姿态优雅,清越悠扬的琴声从她指尖流出。
他默契地与她一起弹奏,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一言一语都在琴音中被弹奏出来,仿佛又回到了他们曾经日日相伴的时光。
直至他醒来之时,那袅袅琴音似还在他耳边回响。
这时,他才幡然醒悟,也绝了再颓废下去的心思。
生前,他夫人就最痴迷于琴,受到梦中之事的影响,他决定为他夫人创作出一首独属于她的曲子。
他想将他夫人再也看不到的四时光景融到琴曲中,通过这琴,一遍遍弹给她听,让她能再见这世间繁华。
他呕心沥血,日夜专研,终是耗尽一年时光,创出了这首“四时曲”,这里面倾注了他对他夫人的不舍、思念以及——执念。
或许是他的执念太深,或许是他爱妻之深,凡是听他弹过这首曲子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见自己心中最放不下的执念。
这老翁说得太神乎其神了。
而韩知铖之所以能在半山亭遇见这老翁,正是因为这一日是他夫人逝去的第十年,他为了缅怀他夫人,才来这半山亭弹奏的。
因为,这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他说他这个人想得比较开,没有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