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为晨省,是为晨显恭谨。”
“大多数时候,主母向老夫人问安即可,老爷有时会与国公爷一起在卯时去到宫中。”
“府中其他女眷虽不是主母,没有这份主母的责任,但依着孝道,每日也是需去向老夫人请安的。”
“虽三娘子还未出阁,没有公婆侍奉,但可每日去向老夫人请安,把这当作晨省,适应适应。”
韩茹茵微微抬眸,每日去给她那祖母请安吗?
呵!
那在她那个祖母看来,她不是去请安的,是去给她添堵的,怕不知道有什么磋磨她的法子等着她呢。
但……
韩茹茵转了转眼珠子,有什么主意在她心里冒了出来。
“晨省需要特别注意的是,以素显孝,以庄明礼,若是以盛装定省,那便是视为对老爷、老夫人的不敬,此是妇行不端,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若是犯了,是定要受到责罚的。”
韩茹茵想到了这些日子里,出现在她面前的李嫦凤,永远一副花枝招展、大红大紫、浓妆艳抹的模样,看得出来是恨不得把富贵镶在身上的模样,倒是难为她平日里的卯时还要以淡妆素衣的样子去晨省了。
她也是不嫌麻烦,每日这样换来换去,还是精力太好了些。
“卯时晨省完后,就是辰时了,在这个时辰里,主母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首先,老身会将府中昨日的内宅情况大致向主母汇报一下,而王管家会将昨日的外宅之事进行汇报。”
“主母要对一些纠纷进行处理,如下人间的争斗,进行裁定惩罚,又如各房之间对于分配的物资不满意,妯娌之间伤了和气等,都需主母出面去协商调和,以保证家宅安宁。”
“主母需根据昨日府中各房各主子递过来的情况,进行估摸分析,签发相应的对牌,这个三娘子应是知晓的,我们府中一般都是用鎏金铜牌作为支取物资凭证。”
韩茹茵点了点头,这个她是知晓的,在韩国公府,除非了是过了明路的、赏赐在个人头上的东西,若是需要从府中取些东西,比如,在冬日里,想要一些额外定度的炭;在夏日,需要多添一些冰,都是需要告知相应的掌事嬷嬷,再由掌事嬷嬷汇给管事嬷嬷——现在是由胡嬷嬷把着这一位置,最后由管事嬷嬷统一理清汇总后,呈给主母看,由主母进行最终的定夺。
凡是想从韩国公府的账面上、从韩国公府公对公的获得一些东西,那就要严格遵循韩国公府的规矩,都是要用鎏金铜牌这个凭证才可以取得到的。
但是要是是私下里,那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
比如在家宴之上,韩老夫人赏赐给韩励成的那些东西,那都是从韩老夫人的私库里取出来的东西,不用过明账,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全随韩老夫人自己的心意。
还有就是,当家主母因着自己的个人好恶,可能或多或少,比如同一批炭,会把品质好的给自己亲近的人,把稍差一些的,给自己不对付的人。
韩茹茵瞥了两眼那在角落一会儿烧得旺盛一会儿又烧得零落的炭火,明明灭灭的,这个炭的情况,多半是有李嫦凤从中做了手脚。
她嗤笑了一声。
但府里的人都懂,毕竟李嫦凤现在是当家主母,谁也不会因这个就去得罪了她。
府中有势力的人呢,李嫦凤自然是不会去主动得罪的,那些好的东西都紧着她们,她们也自是不会找李嫦凤的麻烦。
而府中没有势力的人呢,本就过得谨小慎微,又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儿事就去开罪了李嫦凤,即使是拿到不好的东西,只要说得过去,不太过分,那就吃下这个哑巴亏,甚至还妄想李嫦凤能记得这一点儿好。
韩茹茵又瞧上那炭火两眼,她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都记着呢。
“接着,主母需要在内厅召见掌事,听取汇报。”
“庖厨主事,会向主母汇报食材的准备情况,再次确认今日的三餐菜单是否还有需要变更的地方,若是今日有宴席需要准备,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