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样的府邸里好好待着的人,都是好几副面孔切换自如。
“还好现在误会解开了,那就好,那就好,我还真怕因为我的关系,让陈太医您与我们国公府产生什么隔阂就不好了。”
“怎么会?王管家很是周到,我能在府中如此自在,还要多亏了王管家的照顾。”
陈归杞清润的声音响起,他一副疏离、有礼的模样,又如王管家初见他时是一样的。
王管家瞧着,心思一转,这陈太医情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太医,我也给您说句实话,放心,我问您我们三娘子的身体情况,绝不是质疑您的医术,主要您也知道……”
王管家面上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眼中有着复杂的神色闪过。
陈归杞眉尾一动,不,他不懂,他可不要这般看着他。
“有些事您应当也在外头听到过,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三娘子回来,就是因为临安的庄子上传来信说她身体状况很不好,说她怕是时日不多了。连这平京里都传遍了她是命不久矣,哎……”
王管家面露愁容,“三娘子才这般年纪,还这样年轻,要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实在是……这实在是……哎……”
“三娘子也是国公府的娘子啊……她要是有个什么不测,我们老爷、国公爷、老夫人这些怎么受得住啊……”
“所以府中才会这般上心,关于三娘子的情况我才向您问得仔细些。”
“我们不想错过关于她的任何情况,害怕因为我们的一点儿小疏忽,要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才真得是……追悔莫及啊……”
说着,王管家脸上适时地闪过一丝悲痛。
是吗?是因为担心?是因为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陈归杞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心中充满了嘲讽。他看着王管家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似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的。
说得那么好听,不过——是怕萧大将军的十年祭日,是怕圣上心思难猜,辗转反侧吧。
当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陈归杞垂下眼睑,开口应道:“王管家说得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也能体谅国公府一众人的苦心。”
“三娘子的病急不得,一两日很难有什么成效。我这次在去给她看诊前,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预估,主要是问询三娘子她是否有按时按量的服用我给她开的方子,顺便看她的情况有没有更严重。”
“也请王管家告诉老国公和国公爷他们,我既然从圣上那里应下了此事,那自然是会一直跟进,直到三娘子的身体好的差不多的,这样,我也才能对三娘子,对韩国公府,对圣上有个交代。”
王管家赶紧点头,“一定一定的,老爷和国公爷自然是相信陈太医您的为人和医术的。”
随即,他又问道:“陈太医,三娘子如今的状况,与您前几日看诊时,可有些变化?”
“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差别呢,比如好的,或是坏的呢?”
嗯?
陈归杞眼眸一沉,眼中滑过一抹冷光。
他……这问法……他为何要这么问?
这王管家似乎关心韩茹茵关心得有些过分了啊……
按理来说,他一个下人,不该问得如此的详细,如此刨根问底的。
那……到底是他关心,还是他背后的人过分关心了呢?
而这过分关心的背后,又是因为什么呢?
陈归杞想着刚刚王管家问的问题,难不成他或是他背后之人发现了什么?对韩茹茵产生了什么怀疑?
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妙的信号啊……
陈归杞没有理会王管家的询问,而是抬起眼,仔细瞧上了他两眼,幽深的目光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管家迎着陈归杞的视线,不闪也不避,嘴角依旧挂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陈太医,您……何故这般看着我?”
“看来王管家也很是关心三娘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