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闭着眼,眉头紧锁:“好多了……就是精神透支的厉害。那个‘张明’……它传递过来的不仅仅是声音,还有画面……很破碎,很痛苦……它好像……在害怕某个东西。”
“害怕?”
“嗯,一种……被吞噬、被同化的恐惧。比死亡更可怕。”顾清晏睁开眼,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它说‘它在等我们’,那个‘它’,可能就是这个怪谈的源头。”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广播喇叭响起了熄灯前的预备铃:“距离熄灯还有十分钟,请各位同学尽快返回各自房间。”
江望舒走到门口,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厅堂里,那个守夜人依然像雕塑般站立着。隐约可以看到其他几个房间的门口,也有身影匆匆闪入。幸存者,似乎比她们想象的要多几个。
十分钟后,准时十点。
啪嗒。
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真正的黑暗降临了。这不是普通的黑夜,而是一种浓稠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黑暗,连窗外本该有的月光或星光也丝毫不见。绝对的寂静也随之而来,仿佛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抽空了。
在这种极致的黑暗和寂静中,人的其他感官会变得异常敏锐。江望舒能听到自己和顾清晏轻微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微弱声响。她按照规则,和衣躺在另一张床上,努力保持清醒。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暗中,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在缓缓增加。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湿漉漉的脚步声在门外的走廊里响起。
啪嗒…啪嗒…
像是光着脚踩在潮湿的地板上。脚步声很慢,很轻,由远及近,似乎在每个房间门口都会停留片刻。
江望舒全身肌肉绷紧,屏住呼吸。她能感觉到旁边床上的顾清晏也瞬间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
那脚步声在她们的门口停了下来。
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一种低低的、像是喉咙里含着水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哼唱一首不成调的、扭曲的摇篮曲。然后,一只冰凉的手,似乎隔着门板,开始缓慢地、一下下地刮擦着房门。
吱嘎…吱嘎…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猫爪挠在心脏上。
江望舒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保持绝对的冷静。她牢记规则:无论听到任何声音,不得开门或开灯。
刮擦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停止了。那哼唱声和湿漉漉的脚步声又缓缓响起,逐渐远去,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就在江望舒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旁边的顾清晏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量大得惊人。
“望舒……”顾清晏的声音在极度恐惧下压得极低,带着颤音,“你听……房间里……是不是有……第四个呼吸声?”
江望舒的血液瞬间凉了!规则第五条:若醒来发现室友数量增加,请假装未察觉!
她们根本就没睡着!这个“东西”,是在熄灯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的!
她凝神细听。除了她和顾清晏因为紧张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外,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很可能是衣柜的方向——的确存在着第三个极其微弱、缓慢而绵长的呼吸声!
那个“东西”就在房间里!和她们共处一室!
恐惧如同冰水浇头。江望舒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调整呼吸,装作已经熟睡。她能感觉到顾清晏也在做同样的努力。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实质般压在她们身上。
衣柜的方向,传来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那个“东西”好像动了。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难熬。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江望舒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任何可能的对策,但规则明确要求“假装未察觉”,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触发即死flag。
突然,走廊外传来了截然不同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稳、有力、富有节奏。是守夜人!
皮鞋声在她们的门口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