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片规则破碎之地,找到重新“定义”或“覆盖”那破坏痕迹的方法。
“如何进入?”江望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扇光滑如镜、毫无缝隙的黑色大门,看起来绝非人力可以推开。
琴师的玉面似乎转向那扇门。“镇渊殿非寻常门户。欲入其内,需以‘缘’为引,以‘念’为钥。与殿共鸣者,心念至诚,意图纯粹,门扉自现。”他顿了顿,意识传音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告诫,“然,殿内时空支离破碎,幻象丛生,心志不坚者,易被寂灭同化,或永困时空碎片。且,‘它们’虽被阻于外,殿内是否另有布置,未可知也。入与不入,尔等自决。”
说罢,琴师怀抱古琴,身影向后微微飘退数尺,让开了通往石殿正门的路径。他显然不会陪同进入,也不会强行阻止。选择权,完全交到了她们手中。
风险与机遇,被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殿内是九死一生的险境,但也是治愈时间烙印、可能揭开更多秘密的唯一希望。殿外,虽有神秘琴师暂时护持,但敌暗我明,拖延下去只会更加被动。
江望舒与顾清晏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多年的默契让她们瞬间明白了彼此的决定。
“入。”江望舒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她转身,面向那扇漆黑的殿门,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她不再去思考伤势、敌人、后果,而是将所有的意念聚焦于一点——对修复时间烙印、摆脱枷锁的强烈渴望,以及对真相的执着探寻。
她一步步走向殿门,左臂的疤痕灼热得如同烙铁,与殿门后方传来的共鸣波动相互呼应,几乎要跳出皮肉。她伸出手,不是去推,而是缓缓地、虚按向那光滑冰冷的门板。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涟漪以她的指尖为中心荡漾开来!光滑的门板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细密繁复、如同星河漩涡般的淡银色纹路!这些纹路飞速流转、组合,最终在门板中央凝聚成一个与江望舒左臂疤痕形状有几分神似、却更加复杂玄奥的符文印记!
紧接着,符文印记光芒大盛,那扇沉重的、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殿门,竟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变得虚幻、透明起来!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入口,悄然出现在门板之上!
门,开了!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古老的寂灭气息,混合着狂暴混乱的时空乱流,从入口处汹涌而出,吹得江望舒衣袂翻飞,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走!”江望舒低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迈步踏入那片白光之中。身影瞬间被吞噬。
顾清晏紧随其后,在踏入前,她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静立远处的琴师。玉面依旧无波,仿佛眼前一切与他无关。她一咬牙,也一步跨入了光门。
就在顾清晏身影消失的刹那,光门迅速收缩、黯淡,门板上的符文也随之隐去,恢复成原本光滑漆黑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琴师静立原地,望着恢复原状的石殿大门,玉质面具眉心那点朱砂,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并未发出声响,只是带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动,悄然加固了石殿周围的某种无形结界。随后,他身影渐渐淡化,如同融入夜色与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废墟重归死寂,只剩下黑色的镇渊殿,如同亘古不变的墓碑,矗立在迷雾深处。
……
踏入光门的瞬间,江望舒和顾清晏便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感知之中。
没有预想中的殿堂景象,也没有清晰的实体空间。她们仿佛坠入了一条由无数破碎镜面、扭曲光影和尖锐噪音构成的湍急河流!上下左右失去意义,时间感彻底崩坏,一瞬仿佛万年,万年又压缩成一瞬。无数个时空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呼啸着从身边掠过——有远古战场的血腥厮杀,有未来都市的霓虹闪烁,有田园牧歌的宁静祥和,更有无法理解的、纯粹由几何线条和混乱色彩构成的怪异世界……
巨大的信息洪流和时空撕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