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轻点出,无声无息。那时空褶皱处的能量波动骤然一滞,然后如同被抽掉了骨架般,瞬间溃散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通道恢复了正常。
“解决了。”江望舒收回手指,语气平淡得像拂去一粒尘埃。这种利用时间差精准瓦解结构而非硬碰硬的技巧,是她“疯批”特质在战术层面的体现——追求极致效率与最小消耗,哪怕手段诡异冒险。
“你这拆陷阱的手法,跟绣花似的,又准又狠。”顾清晏咂舌道,她的抽象思维将之形容为“在时间线上找到了衣服的线头,轻轻一抽,整件衣服就散了架”。
两人继续下行。阶梯仿佛没有尽头,深入地下不知多远。沿途又遇到了几处类似的、或强或弱的古老禁制,有的蕴含精神攻击,有的会触发物理机关,还有的会扭曲感知制造幻象。但在江望舒精准的时序洞察与破解,以及顾清晏织梦感知的预警与辅助干扰下,都有惊无险地渡过。这些禁制的存在,反而印证了此地的重要性与隐秘性。
终于,在仿佛经历了漫长跋涉后,阶梯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拱形的石门出口,门扉半开着,门后透出一种幽蓝色的、冰冷的光晕。
两人警惕地靠近石门。门内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溶洞般的地下空间,穹顶高悬,垂下无数闪烁着幽蓝磷光的钟乳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空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椭圆形池子,池水粘稠,波澜不兴,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神圣与邪恶的矛盾能量波动。血池四周,矗立着八尊形态各异、面目狰狞、披甲持刃的巨石雕像,它们并非人类形象,而是类似古籍中记载的驱傩神灵“方相氏”及其麾下“十二神兽”的简化版,雕像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傩文,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与血池能量共鸣的灵光。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血池正对着石门方向的池畔,那里有一座高出地面三尺的圆形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由整块黑玉雕琢而成的案几。案几上,并非祭品或法器,而是整整齐齐地陈列着数十卷颜色各异、材质不同的卷轴和书册!有些是竹简,有些是帛书,还有些是兽皮或某种未知金属薄片制成,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等待了无数岁月。
“这是……什么地方?”顾清晏看着那诡异的血池和庄严的雕像,以及案几上那些明显是记载重要信息的卷册,眼中充满了惊奇,“不像监狱,不像祭坛,倒像是个……档案馆?还是用血池当防腐剂的特殊档案馆。”
江望舒的目光扫过整个空间,逆轨感知细细体会着此地的能量流动和时间沉淀。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这里的能量结构极其复杂,血池中蕴含的力量既磅礴又混乱,似乎封印着什么东西,而那八尊雕像组成的阵势,则是一种极其古老强大的镇压与净化结界。但结界的力量显然在漫长岁月中流失严重,血池的封印也出现了松动,导致那股矛盾的气息泄露出来。案几上的卷册,则像是刻意留在此地的……记录或传承?
“像是一处古老的傩祭禁地,兼具镇压、祭祀与传承功能。”江望舒冷静地分析,“血池是核心,封印着某种存在或力量。雕像阵是守护与净化。那些卷册……可能是关于此地秘密、傩仪真谛,或是被封印之物的记载。”她的理性思维迅速将场景要素归类,并指向最可能的目标——那些卷册。
“看来画地图的那位仁兄,指的就是这里了。”顾清晏的目光也落在案几上,“这么多书,得看到什么时候。希望不是那种‘看完就自动失忆’或者‘翻开就会放出魔王’的设定。”
“谨慎为上。”江望舒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站在门口,更加仔细地探查。她发现,从门口到血池案几之间,看似空旷的地面上,其实遍布着极其隐蔽的、与整个空间能量场相连的感应禁制。任何非特定的步伐或能量波动触发禁制,都可能引动雕像攻击或血池异变。而触发禁制的“钥匙”,似乎与……傩面有关。
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文士傩面,在此地产生了一种微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