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防线被撕裂的噩耗,如同瘟疫般在残存的守军和城内惶恐的民众间蔓延。看着凶神恶煞的蛮族士兵从缺口不断涌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所有人淹没。
“城要破了……”
“蛮子进来了!我们完了!”
恐慌在滋生。
就在这时,一位浑身浴血、左臂齐肩而断的老将军,用仅存的右手高举战刀,嘶声咆哮,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传遍了这片濒临崩溃的战场:
“弟兄们!乡亲们!看看这些蛮子!城若破了,咱们的父母妻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被凌辱!被屠杀!”
“老子不管你们是武者还是武徒,哪怕是只会抡锄头的庄稼汉!是男人的,就给老子拿起家伙!”
“咱们身后就是家!没地方退了!今天,就算是用牙咬,用头撞,用命填!也得把这些狗娘养的蛮子给老子堵回去!杀——!!”
这声充满悲愤与决绝的怒吼,如同火星溅入了油库!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杀!跟蛮子拼了!”
“为了爹娘!为了孩子!”
“操他娘的!老子就是死,也要溅他们一身血!”
崩溃的边缘,被更原始的求生欲和守护亲人的本能硬生生拉了回来!
下一刻,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残存的守军士兵红着眼睛,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不顾一切地扑向涌入的蛮族。
而更多原本躲在废墟中、巷道里瑟瑟发抖的人们冲了出来!他们中有穿着简陋皮甲的武者,有仅仅粗通拳脚的武徒,更有无数手持菜刀、柴刀、锄头、扁担,甚至只是捡起地上断裂枪头的普通农民、工匠、商人!
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没有阵型,甚至很多人连基本的格挡都不会。但他们眼中燃烧着的是同归于尽的疯狂,是对入侵者最深刻的仇恨!
“拦住他们!”
“冲啊!”
人潮!由血肉之躯组成的人潮,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那几个被蛮族突破的缺口!
一个老农挥舞着锄头,狠狠砸在一个蛮兵的后脑上,自己却被旁边的蛮兵一刀捅穿。
一个少年武者嘶吼着抱住一个蛮族武师的腿,用牙齿狠狠咬下,被一脚踢飞,胸骨尽碎。
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拿着桌椅板凳,疯狂地砸向蛮兵,瞬间被乱刀砍倒。
但更多的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他们用身体当盾牌,用生命作壁垒!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惨烈的消耗!
一个蛮族士兵刚砍翻面前的守军,就被三四把不同的武器同时击中!
一个蛮族武师怒吼着震飞了几名扑上来的平民,却被身后一名重伤倒地的守军死死抱住了腿,紧接着无数双脚、无数件“武器”就落在了他身上!
涌入的蛮族士兵惊恐地发现,他们面对的不再是成建制的军队,而是整个城池的疯狂反扑!这些乾元人,仿佛杀不尽,吓不退!他们用数倍、甚至十数倍的生命,硬生生堵住了他们的冲击步伐!
尽管伤亡惨重,每杀死一个蛮族,都可能要付出几条甚至十几条人命。但守军和民众的人数优势,在这一刻以最残酷的方式展现出来。
涌入的蛮族先锋,在这血肉长城的拼死阻击下,攻势被硬生生遏制!他们被分割、被包围、被无数疯狂的人群淹没,最终被一点一点地消灭在城墙缺口附近!
城头的危机,竟然以这种惨烈到极致的方式,暂时被稳定住了!
……
与此同时,在城内另一条街道上,秦枫和夏雪遭遇了进城以来最强的一股蛮族抵抗力量。
三名蛮族大武师,带着五名武师后期的亲兵,显然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小队,他们刚刚屠戮了一个躲避点,正欲寻找下一个目标,恰好与清剿至此的秦枫、夏雪小队迎面撞上。
“杀了他们!”为首的蛮族大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