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吧嗒抽着烟，最终还是把烟枪在鞋底磕了磕，沉声道。
“让这丫头试试。反正这片茶树也活不成了。”
程霜立刻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取下几片病变的茶叶，放进一个手提式的分析仪里。
不到五分钟，分析仪的屏幕上，弹出了一长串复杂的数据。
“老板，不是病菌。”
程霜的报告简洁明了。
“是土壤中的‘硼’元素，因为前几天的酸雨，被过度激活，超过了临界值，导致茶树急性中毒。”
潘宁的脑中，【未来记忆】瞬间闪过一条十年后关于“新型农业灾害防治”的新闻报道。
她走到还在哭泣的东野大叔面前，递过去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
东野大叔一脸茫然。
“红糖。”潘宁回答。
所有村民都愣住了。
“用一百斤水，兑上一斤红糖，浇在茶树的根部。”
潘宁的声音清晰。
“红糖里的糖蜜和氨基酸，可以快速中和土壤里过量的硼。明天早上，它会活过来。”
“胡闹！”
一个村民喊道。
“哪有用糖水浇地的！”
“骗子！又想骗我们！”
东野大叔也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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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宁没有再解释，她只是看着东吉彦村长。
老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东野大叔说。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那天晚上，村里没人睡得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东野家的茶田边就围满了人。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茶树上时，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那些原本布满黑斑、奄奄一息的茶叶，此刻，黑斑竟然褪去了大半。
叶片重新舒展开来，透着一股雨后的翠绿。
神迹！
这简直是山神降下的神迹！
村民们看着潘宁的眼神，从敌意，变成了敬畏。
当天晚上，东吉彦村长独自一人，走进了潘宁的营地。
他没有带猎枪，而是提着一个装满了自酿清酒的葫芦。
他将葫芦递给潘宁，自己则在火堆旁坐下，闷闷地抽着他的老烟枪。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终于开口。
潘宁拔开葫芦塞，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里。
她没有被呛到，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想让这里的年轻人，愿意回来。”
潘宁的声音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真诚。
“我想让您种的蔬菜，被全世界看见，卖出比银座奢侈品还贵的价格。”
“我不是来拿走什么，东吉彦先生。”
“我是来‘放大’这片土地本就有的价值。”
东吉彦沉默了很久，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他抬起头，看着潘宁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谎言。
但他失败了。
那双眼睛里，只有他无法理解，却能感受到的、强大的信念。
“我不信合同。”
老人终于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合同会骗人。”
他站起身，指了指在夜色中巍然矗立的富士山。
“如果你想合作，明天，去山顶的神龛前。”
“誓言，是说给山听的。”
“山，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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