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些许。
“养你的伤。”
她转身，身影在空气中缓缓变淡，“合并的事，等你爬得起来再说。”
眼看她要消失，陆凛提高声音：“夏清澜！我说真的！”
但她已经不见了。
陆凛低低笑了起来，结果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咳嗽。
沈知远默默扶稳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俩人，到底算谈妥还是没谈妥？
指挥室内。
陆凛虚弱地靠在墙边，血迹未干，身上的红莲纹路也黯淡无光。
他望着夏清澜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这次总算有点进展了。”
而夏清澜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里。
沈知远将陆凛扶到椅子上坐稳，手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通常意味着他正在组织一些难以启齿的言语。
“基地长。”
他斟酌着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与丧尸皇合作这件事，即便是迫于形势，但基地里的人，恐怕不是武力能够完全压服的。毕竟，我们已经失去的太多了。”
他想起那些在丧尸潮中逝去的面孔，那些绝望的哭喊。
仇恨早已深植于每个幸存者的骨髓，不是一句“共同敌人”就能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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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靠在椅背上，因强行施展精神力控制尸潮而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极淡的嘲讽。
他抬眼看着自己这位理智过了头的军师，忽然嗤笑一声。
“沈知远，”
他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你觉得，她若真想让人类灭绝，需要费这么多周折？”
沈知远微微一怔。
陆凛的目光转向窗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废土，语气复杂难辨：“她比你我都更想人类活下来。”
他们这些在末世挣扎求生的幸存者，只想自己活下来，别人活不活，他们哪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知远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他想起那些被改良的土壤，想起净水厂周边那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防线，想起今夜那些精准报废却未伤一人的武器残骸。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从未深思过的可能性。
他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有些真相，需要每个人自己去发现。
而他作为军师，要做的就是在风暴来临前，为这艘摇摇欲坠的方舟找到最可能的航向。
晨光初现。
淡金色的阳光穿透铁穹市银行中心的落地窗，洒满整个顶楼。
幽冥、灵体团团，还有能量团小天道，三个“非人”生物凑在一边，嘀嘀咕咕地争论着这个世界到底被回溯了多少次。
夏清澜慵懒地靠在铺着丝绒毯的王座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扶手，神力混着精神力像薄雾般在晨光中流转。
“咳。”她轻轻咳了一声。
幽冥瞬间站直，切换成优雅管家模式，仿佛刚才八卦的不是他。
“主上，”
他站在阴影里，一本正经地汇报：
“别处基地的人类开始用他们刚觉醒的、原生态的异能对抗变异体了。”
“有个小家伙觉醒了控火能力，烧掉了三具普通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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