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伏跪着亲吻主教的鞋面,不断承认自己的错误,辩称这都是邪恶的魔力控制了自己,这些都跟巴斯塔德无关。
巴斯塔德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意那点霜,明明有吃不完的面包和烤鸡,有喝不完的红酒和果汁,不过他们一个问罪,一个求饶,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让年幼不成熟的心智信服。
主教认为神的宽恕是无条件的,但犯错的罪人仍然要接受惩罚,于是扬起长鞭重重挥笞,鞭子划过空气时的呼啸恍若雷鸣,牧师高高在上,她的母亲在雪地里翻滚哀嚎,外衣被鞭子击碎,鲜血和白雪融在一起。
正厅里的先生女士们仍在欢度圣诞,有几个年幼的奴隶听到动静赶了出来,站在旁边一动不动,面容肃穆。
巴斯塔德是这些奴隶里年龄最小的,其他孩子看起来都比她年长一些,巴克和文琪6岁左右,库恩和皮卡尼7岁了,他们经历过类似的痛苦,此刻的神色毫无波动。
几百英里外,伊法魔尼城堡外的冷杉树上,白蛇与雪融为一体,瞳孔银白。
……
“皮鞭上的倒刺浸了毒药,阻止伤口愈合,巴斯塔德的母亲只能顶着伤口做工,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皮卡尼轻声讲述,他的脸瘦而苍白,“巴斯塔德在母亲死后成为默然者。”
没人能想象那样年幼的女孩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从天真无邪的孩童转变成残忍冷漠的武器,原本应该健康成长的巫师因为魔力背负起沉重罪孽,并在邪教徒的引导下用别人的生命洗刷这份不存在的罪孽,但那个小女孩没有因此堕落,从绝望里找到新的出路。
“你是怎么转化成默然者的”梅尔文问。
“父母在我面前被折磨致死,都是这样的。”
“默然者一般活不过十岁。”
“我知道,因为我已经是新塞勒姆最有资历的默然者,还有四个月满十岁,所以我不在乎死刑,我的身体里充满掌控不了的力量,化身默默然时总是失去意识,只能本能听从他们的命令,这是他们种在我脑子里扎根的树,他们叫做潜意识。”
皮卡尼敲了敲脑袋,“巴斯塔德没有背负太多命案,她刚转化为默然者,我们就开始频繁转移,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捕,在韦科待了没多久就到巴黎,被你们抓住。”
“你想说什么”
“希望你们对巴斯塔德好一点,她马上要过七岁生日了,活不了多久了。”
他透过窗户直视梅尔文的眼睛,灰雾在瞳仁里翻涌,“如果担心她失控造成伤亡,把她关起来也行,她是个很好满足,不会记恨别人的女孩,拜托你了,莱温特教授。”
梅尔文恍惚了一下,几缕碎发晃动。
在这个封闭的地底房间,仿佛有某种微风迎面吹来,抬头看去,还是那个流淌着水银魔药的监狱,中间留出一块空地,皮卡尼已经躺倒,任凭格雷维斯怎么呼喊,也不愿意再跟人交流。
……
“嘶……”
“汪……”
幼蛇仰头盯着梅尔文,连续换了几种语言,可惜梅尔文都听不懂。
这几天都在查案奔波,尤尔姆只能白天缩在绿宝石里睡觉,晚上回酒店才出来活动,今天回酒店都晚了,幼蛇在绿宝石里憋得太久,急得都快学会人话了。
梅尔文抚摸幼蛇的脑袋,这种类似撸猫撸狗的手法,或许不该对蛇类产生作用,但这条蛇跟牙牙混太久了,染上狗的习惯,被摸脑袋挠下巴时也欢快的摇尾巴,没几分钟就哄好了。
梅尔文闭眼感受体内的魔力,忽然感觉多了一道灰蒙蒙的东西,如果说长角水蛇的馈赠是清凉的溪水,独角兽的祝福是银白月光,火龙的感激是明亮蓝火,这道东西就像是雾霭。
像是深冬早晨开窗看见的景象,灰云遮蔽天空,大地水汽弥漫,浓雾笼罩森林和城堡,潮湿压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梅尔文心里微微一动,可能是他潜意识认为默默然是巫师,也可能是他忽略了默默然也算神奇动物,没想到还能收获他们的奇异力量。
“这算是……默默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