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视着祖孙俩的身体在折磨下逐渐虚弱,肌肉松弛却又不时痉挛,表情从扭曲的痛苦转为呆滞的空洞,神态变得恍惚痴傻。
“纳威!奥古斯塔!”他们用尽全力呼喊这两个名字,声嘶力竭,眼泪划过面颊。
魔法是非常神奇的力量,遭受灵魂难以承受的痛苦,你身体里流淌的魔力会主动庇护,屏蔽清空过往所有记忆,每天只用吃喝睡觉,再不会感觉痛苦。
可有些痛苦不是身体层面的,它是从灵魂和心灵深处发起,不受意志和魔力掌控,仿佛火山喷发天崩地裂,痛彻肺腑的时候,就连过往保护自己的屏障都冲破。
弗兰克和艾丽斯被汹涌的记忆淹没,指甲不知不觉刺破掌心,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滴落,一场痛苦的海啸,仿佛要把刚刚恢复的理智吞噬。
“爸爸,妈妈,这次你们还会抛下我和奶奶吗?”有人怯生生的问。
“纳……纳威?”
艾丽斯抬起头来,泪水让眼前的一切都朦胧模糊,仿佛仍在梦里,接到警示信后外出,遭受拷问,圣芒戈疗养的十三年,还有刚才的经历,都是梦里的事情。
房间里火把亮起,一眼望去,窗明几净,没有废弃隧道,没有食死徒,更没有钻心咒,宽敞的房间里,摆着十几口黑箱子,墙边站着几位巫师,一眼就认出床头那只虎斑猫和须发银白的老巫师。
“因为你们的病情特殊,我们不得不采用特殊的治疗方案。”邓布利多站在角落里,拎着一盏煤油灯晃悠,照得房间里影影绰绰。
他稍作停顿,指了指一位年轻英俊的巫师:“主要是莱温特教授提出的。”
弗兰克眼神呆愣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十三年的记忆涌现,那些痴傻疗养的经历仿佛不属于自己,却又是自身亲身经历,又看看面前已经是少年的纳威,还有满脸老态的奥古斯塔,一时有些恍惚。
艾丽斯依然流着泪,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笑。
“纳威,纳威,我的孩子……”抹去泪水,在病服上擦干血泪,艾丽斯低头认真盯着看着纳威的脸,仿佛要把那张脸印进心里。
纳威呆呆站在母亲面前,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从他懂事开始,这是第一次毫无顾忌的放声哭泣。面对邻居亲友贬低哑炮天赋没有哭出声,面对同龄人嘲笑蠢笨肥胖没有哭出声。
哪怕被阿吉尔伯父从三楼丢下窗台,发觉自身不是哑炮,哪怕被莱温特教授引导,学会召来咒那晚,他也只是暗自落泪。
现在,他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哭出声了。
开始只是母子两人相拥抽噎,渐渐的,另一对年龄更大的母子也拥在一起哭泣。
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静静看着这一幕,原本那些叙旧的话堵在嘴边,问候和祝贺的说辞也说不出来,他们欲言又止,互相交换眼神,最终没有打扰这家人团聚,悄悄退出房间。
治疗师梅莲姆看着教授们的背影,想跟着离开,可治疗师的责任心不允许她离开。
病人经过非专业人士的治疗,必须进行周密检查!
“……”
看着哭成一团的隆巴顿一家,治疗师往角落里挤了挤,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
梅尔文看着映在街上的影子,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记忆,也不知道从默默然那里得来的灰雾是什么原理,似乎对痛苦情绪格外敏锐,突破隆巴顿夫妇的记忆屏障,比突破魂器的记忆容易得多。
“你们怎么都盯着影子不说话?”弗立维最先开口,混血妖精的身影最矮小,越看越扎心。
凯特尔伯恩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今晚住哪儿,破釜酒吧、三把扫帚或是猪头酒吧?明明是我买的房子,现在却有家不能回。”
“别这么说,弗兰克和艾丽斯恢复记忆,隆巴顿一家团聚,这时候总不能打断他们,让他们回家再慢慢叙旧吧。”弗立维笑着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回霍格沃茨住一晚,海格住在禁林,你的卧室还留着。”
“还是去找老汤姆聊天吧。”凯尔特伯恩摇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