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靠在高背椅中,指尖在光洁的桌面轻叩。
目光落在几步之遥的顾清欢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总裁?”
顾清欢见他久不说话,微微抬眸,眼神清澈,不带丝毫多余情绪,仿佛真的只是下属在等待上司的指令。
他压下那股不适,将一份文件往前推了推,语气公事公办,甚至带着刻意的挑剔:“这份文件是你送来的?”
顾清欢上前两步,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点头:“是。”
“第三页的数据模型,推导逻辑有问题。第五页的风险评估,过于乐观。拿回去重做,下班前我要看到修改版。”
这要求近乎苛刻,尤其是对一份原本质量不错的报告。
顾清欢却只是再次点头,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好的,总裁。还有其他吩咐吗?”
她的顺从和疏离,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商郁感觉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却又找不到发泄口。
他挥了挥手:“出去。”
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商郁捏了捏眉心。
*
“夫人好。”顾清欢下楼送文件,员工看到她打招呼。
自从身份被曝光之后,员工们现在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
顾清欢也不端架子,和颜悦色尽量不让人背后说闲话。
怎奈身份在这摆着,有些事想避也避不了。
这不,她人还在电梯,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里。
“怕她做什么?”这声音有点熟悉:“你们没听说吗,商总现在对她都避之不及,我听说早就让律师起草好了离婚协议,可有的人呐就是死赖着不签字。”
听出来了,顾芊芊的声音。
决定不考公之后,顾芊芊专心攻略商氏,终于在众多应聘者中杀出重围。
现如今担任项目部总监助理。
“商总要离婚?真有这事?”
“你怎么知道?”
“是啊,他们夫妻不是很相爱吗?我听秘书部的朋友说,商总之前对她可是百依百顺。”
“你怕不是消息有误吧。”
“我跟她可是亲戚关系,有什么我不知道饿。”顾芊芊说:“你们都别被误导了,商总根本不爱她。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她就不是商太太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的确配不上咱们商总。”
“可不是咋的,之前跟陆北辰的事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被陆北辰甩了之后,又转身嫁给商总。反观商总身边从没有过别的女人,清白干净的像张白纸,怎么想怎么觉得咱们商总吃亏。”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终于被顾芊芊成功带偏。
顾芊芊不屑一顾:“商总捡了只破鞋,试过之后发现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想扔也很正常。他那样优秀成功的男人,只有足够优秀的女人才配得上。”
“叮”电梯门打开。
员工们陆陆续续走出电梯。
顾芊芊经过顾清欢身边时,暗暗呸了一口。
没等走两步,头皮忽然一阵刺痛传来。
扭身就见,顾清欢竟然趁她往前走的时候,从身后拽住了她的头发。
“顾清欢你疯了吧!”
“啪!”一巴掌落下。
“顾清欢你是不是有病……”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顾清……”
“啪啪啪!”接连几个巴掌,打得顾芊芊眼睛金星直冒。
“爽吗?”顾清欢慢条斯理揉着自己的麻疼的手。
顾芊芊被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刚刚跟她一起说三道四的女同事吓得目瞪口呆,站在一边,大难临头也不敢出来参言了。
“我说错了吗?!”顾芊芊捂着脸,眼眶猩红渗血:“商总都把离婚协议甩你脸上了,是你死皮赖脸不肯签字!怎么,拿商总没办法拿我撒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