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雯倒吸一口凉气：“暴戾还厌女？那岂不是说他现在看所有女人都厌恶，包括你？”
“包括我。”顾清欢平静地吐出三个字，“而且，因为拥有之前所有的记忆，他对我的厌恶恐怕比陌生人更甚。”
那些记忆对他而言，是耻辱。
商潮一屁股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完了完了，这比失忆还可怕啊。失忆起码还能重新培养感情，这直接是从爱到恨的质变啊！”
商雯问她：“大嫂，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可不是两个人闹矛盾沟通沟通就能好的，这简直是换了个芯子啊。”
顾清欢没有立刻回答。
她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天光，眼神却有些空茫。
沉默半晌，她说：“厌恶女人靠近，嗬，那我就替他破了这规矩。”
商雯瞬间懂了：“你想攻略这个副人格？把他掰回来？”
“大嫂，这难度堪比地狱级啊。他现在可是厌女症晚期，看你跟看病毒似的！”
“那就当个病毒好了。”顾清欢笑容带了点狠劲儿：“他越厌恶，越排斥，恰恰说明主人格对我的感情烙印越深。”
“大嫂，”商潮挠头，“你这是打算以毒攻毒啊。”
顾清欢看向他们，“他恐惧这具身体和记忆，最终会背叛他现在的意志。他的暴戾，是在筑墙。”
商雯听得目瞪口呆，半晌，竖起大拇指：“精辟！不愧是我大嫂，心理学大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需要我们去把他绑床上调教吗？”
“不用。”顾清欢摇头，“先让他养好身体再说。”
“那你呢？”
阳光勾勒出她纤细却坚毅的侧影。
“我需要知道，他人格分裂的根源是什么。”顾清欢说，“在他养好伤之前，我暂时不出现在他面前。”
“根源？”商雯若有所思，“大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件事顾清欢也不大确定。
不过据她猜测，大概是跟之前在墨西哥的遭遇有关。
因为是个炮灰，书中只提到他是个人格分裂的大疯批，并没有任何细节描述。
想到这个，她又说：“这件事也需要你们帮我探探他口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还有他之前在鹰头部队时的到底遇到过什么。”
鹰头部队？商雯闻言倒是想到一个人——
霍之翼。
他们曾经并肩作战，或许从他那里能打听出点什么来。
“好，这件事交给我们。”
病房内的空气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然后推开。
一名穿着高级定制西装、律师模样的人站在门口。
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顾小姐。”他公事公办地开口，“商先生让我来送一份文件给您。”
“商先生说，既然您已经醒了，有些手续，也该办清楚了。”
商潮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脸唰地白了，声音都变了调：
“离，离婚协议？！”
商雯夺过来一看，果然，白纸黑字，条款清晰，甚至在一些财产分割上堪称慷慨。
最后一页，签名处，“商郁”两个字已经签好，笔力凌厉，几乎要划破纸背。
律师微微颔首：“商先生说，请您尽快签署。有任何疑问，可以联系我。”
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顾清欢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律师脚步一顿，转眸看向她。
顾清欢没有看那份协议，她只是望着律师。
“回去告诉商郁。”
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平静，“离婚协议等他能下床那天亲自送到我手里。在这之前，我不会签字。”
律师离开。
“我大哥他真的疯了。”商雯简直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真不敢想象，等哪天他主人格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