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稳,简凝就推开车门下了车。风把她的旗袍下摆掀起来一角,她没管,只把手里的包攥得更紧。萧砚跟在后面,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稳。
西厢房的灯还亮着。
陈伯站在门口,见他们回来,低声道:“沈夫人来了,在厅里等了一个多时辰。”
萧砚眉头一动,“她说为什么事?”
“没说。”陈伯顿了顿,“但她带了两个婆子,像是来拿人的。”
简凝冷笑一声,“拿人?她倒是想得美。”
她径直往正厅走,高跟鞋敲在青砖上,声音清脆。萧砚没拦她,只落后半步跟着。
厅内烛火微晃。
沈夫人坐在主位,一身绛紫旗袍,头上的步摇垂着细链,却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都压着。她看见简凝进来,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冷下来。
“你还敢回来。”她说。
“这是萧家。”简凝站定,“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
“你毁了柔儿。”沈夫人的声音低下去,“她现在躺在医院,嘴歪眼斜,话都说不清。医生说是急怒攻心,脑血冲上了头。”
“那是她自找的。”简凝走近几步,“她拿剪刀捅我,差点要我的命。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教女无方。”
沈夫人猛地站起,步摇终于晃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声。“你少在这里装清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干了什么?勾结谢云启,害死我丈夫,现在又逼死我女儿!”
“你丈夫怎么死的,你自己最清楚。”简凝盯着她,“他发现你调包孩子的事,要揭发你,你就让人在他药里下了毒。那瓶安神丸,是你亲手递过去的吧?”
沈夫人的手抖了一下。
“我没有。”
“有没有,等警方查完自然知道。”简凝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这是银行记录,你名下的海外账户上周转走了三百万,资金来源是谢云启生前控制的空壳公司。你和他勾结多年,帮他洗钱,也帮自己留后路。”
沈夫人脸色变了,“你……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你说呢?”简凝把纸拍在桌上,“你当年把我扔进乡下,以为我活不过十岁。可我活下来了,还一步步爬回来。你现在怕了?晚了。”
沈夫人突然笑了,“你以为你是真千金,就能堂堂正正做人?你知道你亲生父亲是怎么对你的吗?他嫌你克母,出生三天就想把你扔进井里。是我求了三天三夜,才让他留下你。”
简凝愣住。
“你母亲难产死了,他觉得是你带来的灾。你脖子上那道疤,不是烫的,是被他用绳子勒的,想掐死你。”
简凝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后来奶娘看你可怜,主动提出调包,把你换出去,让自己的女儿享福。我是心疼你,才默许了这事。你不该恨我,该恨的是这个世道,是那些男人!”
简凝摇头,“你在胡说。”
“我胡说?”沈夫人冷笑,“那你去查族谱,去问老祠堂的守门人。你生辰八字压根不在沈家玉牒上,你是七月半鬼节那天生的,按规矩,这种孩子不能养在家里。”
简凝后退一步。
萧砚上前,挡在她身前,“这些话,留着跟警察说。”
沈夫人看他一眼,“你也要护着她?她身上流的血,根本不配进萧家门。”
“够了。”萧砚声音不高,但很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交代所有事。否则明天头条就是‘沈家主母涉谋杀亲夫、勾结权贵洗钱’。”
沈夫人咬牙,“你们别逼我。”
“是你一直在逼我们。”简凝开口,“我回沈家那天,你就让人往我茶里下药。我去祠堂烧香,你让嬷嬷绊我摔下台阶。我在街上走,总有车冲我撞过来。你当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让你离开!”沈夫人突然提高声音,“我可以给你钱,给你房子,让你远走高飞。只要你不再回来,不再搅乱这个家!”
“这个家?”简凝笑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