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婆婆……那老虔婆,嘴上不说,眼睛可毒着呢,一点荤腥不见,指不定背后怎么咒她。
想来想去,全落在那“一斤肉”上。
厂里今儿发补贴,她咬咬牙,决定把那点儿富余钱,全换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足足一斤!这年头,一斤肉可是了不得的硬通货。
有了这斤肉,她能切下小半碗最肥的,炼出油渣,香喷喷的,给傻柱下酒,准保把他那点不快活哄没了。剩下的,挑那瘦多的,给棒梗炖一锅解馋,孩子能念叨好几天。哪怕最后只剩下点边角料,也能剁碎了混在白菜里包顿饺子,让婆婆也挑不出理儿。
这斤肉,就是她维系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的粘合剂,是她手里最重要的筹码。每一步,她都盘算得清清楚楚,不容有失。
揣着钱,挎上菜篮子,秦淮茹出了院门,脚步都比往日轻快几分。她得早点去供销社排队,去晚了,好肉可就没了。
李青云靠在自家门框上,手里拿着个破搪瓷缸子,假装漱口,眼角余光却一直锁着秦淮茹的背影。见她那精心打扮过又强装镇定的样儿,心里冷笑一声。
鱼,出窝了。
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也晃悠着出了院子,方向,也是供销社。
供销社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大多是院里院外的家庭主妇,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盯着柜台后面那半扇白花花的猪肉。议论声,抱怨声,夹杂着售货员爱答不理的吆喝,热闹得很。
秦淮茹挤在队伍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跟前后左右熟络地打着招呼,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柜台,计算着轮到自己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好肉。
李青云没排队,就蹲在对面街角的墙根底下,手里捏着根草棍儿,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地上的土。像个无所事事的街溜子。没人注意他。
但他的精神,却像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撒了出去,越过嘈杂的人群,精准地“罩”住了队伍里的秦淮茹,以及她挎着的那个旧菜篮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高了些,暖烘烘地照在人身上。
终于轮到秦淮茹了。她脸上堆起笑,声音都柔了八度,递上钱和肉票:“同志,麻烦您,给来一斤五花,挑肥点的,哎,对,就那块儿!”
售货员面无表情,手起刀落,上秤一称,麻利地用油腻的草纸一裹,递了出来。秦淮茹赶紧接过,那沉甸甸、油汪汪的手感,让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肉放进篮子里,还特意用手拢了拢,生怕掉了。
成了!
她心里美着呢,转身,正好瞧见隔壁院一个相熟的大姐,便热络地凑上去搭话,显摆似的把篮子往身前带了带。
“王姐,你也来买肉啊?今儿这肉瞧着不错……”
就是现在!
墙根底下的李青云,眼神一凝。
意念集中,精神锁定!那篮子里刚放进去不久、还带着体温的五花肉,瞬间从他的感知中消失!几乎在同一刹那,他空间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土坷垃——大小、重量都经过反复掂量,与那斤肉差不离——被瞬间转移到了篮子里原来的位置!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秦淮茹正跟王姐说得起劲,只觉得挎着的篮子似乎极轻微地沉了一下,又立刻恢复了原样。
她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草纸包好好地在篮子里躺着呢,没任何异样。她只当是自己错觉,继续眉飞色舞地聊着,心里盘算着回去先炼油还是先切肉。
李青云看着秦淮茹毫无所觉地挎着篮子,跟人说笑着往院儿里走,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回去看戏!
而秦淮茹这一路上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进了院子,遇到在水池边洗菜的三大妈,还主动打了声招呼。
“淮茹啊,买肉啦?”三大妈眼尖,瞥见了那草纸包。
“诶,厂里发了点补贴,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秦淮茹笑着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