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儿,可不一样!不是大伙儿平日里闻惯了的那些。
它不冲,不燥,幽幽的,绵绵的,初闻似乎极淡,可一钻进鼻子眼里,就跟生了根似的,直往肺叶深处钻,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那是一种极致的鲜香,就像是把几十只老母鸡的精华都熬进了那一锅清汤里,又滤得清澈见底,不见半点油星。
仔细闻,似乎还有股子白菜特有的清甜,被这高汤一衬,竟也变得矜贵起来。
“啥味儿?这么香?”前院有个半大小子抽着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四处张望,心里琢磨着这香味是从哪儿来的。
“像是后院……”有人低声接话,眼神往后院瞟,带着惊疑。他心里想着,后院能有啥好吃的,能散发出这么香的味儿?
“又是他?这回弄啥呢?比上回炖肉还邪乎!”另一个人说道。他想起李青云上次炖肉,那香味就够诱人的了,这次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好吃的。
“闻着不像肉啊……倒像是……白菜汤?不能吧,白菜能做出这味儿?”又有人提出了疑问。他怎么都不相信,白菜能做出这么香的汤。
中院,正在水龙头下洗刷碗筷的秦淮茹,动作慢了下来。
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那香味无孔不入,让她嘴里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口水。
她心里一酸,想起之前李青云门口那碗让她又恨又馋的红烧肉,心里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是酸,又是涩,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懊悔。
她心里想着,要是当初……唉!她摇了摇头,不想再想下去了。
贾张氏坐在自家门槛上,也闻着了这香味。她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化为更深的怨毒,低声咒骂道:“丧门星!有点好东西就嘚瑟!咋不噎死他!”她一直看李青云不顺眼,觉得李青云在院里太显眼了。
连一向稳坐钓鱼台的易中海,在自己屋里也坐不住了。
那香味太霸道,隔着门窗都能透进来,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阴沉着脸往后院方向看。
他心里琢磨着,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这香味……闻着就不一般!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亮出来?
而此刻,感受最复杂、心思最活络的,莫过于前院的于莉了。
她正坐在自家屋门口,拿着件旧衣服缝补,那香味飘过来,她的手一下子就停了。
针尖扎在手指上,沁出个血珠,她都忘了疼。她心里只想着这香味,这味道……太勾人了!
她不是没闻过好吃的。
阎埠贵算计是算计,偶尔家里改善伙食,也能见点荤腥。
可那些香味,跟眼前这股子一比,简直就是粗鄙的乡下土灶台跟御膳房的区别!一个直白猛烈,一个绵长醇厚,高下立判。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香味里透出的那股子“讲究”。普通的白菜萝卜,能做出这种让人魂牵梦萦的味儿?这得是什么样的手艺?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照亮了她沉寂许久的心湖——商机!
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
国营饭店的厨子架子大,味道也就那样。
要是……要是能学到这一手,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在鸽子市偷偷弄个吃食摊子,或者……或者给那些有门路、讲究吃的人家做做私宴……
于莉的心砰砰狂跳起来,脸上都泛起了一层激动的红晕。
她是个有心思、不甘于现状的女人,嫁到阎家这算计窝里,日子过得紧巴巴,还得看公公婆婆脸色,早就憋着一股劲想改变。
李青云这手神乎其神的厨艺,在她看来,就是一把能撬开新生活的金钥匙!
这念头一起,就跟野草似的疯长,压都压不住。
她坐不住了,把手里的针线活一扔,在屋里转了两圈,心里跟揣了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
去不去?要不要借着由头去探探口风?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