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调去仓库,没开除,可经过这事儿,傻柱那心气儿明显就垮了。
易中海偷偷去仓库外边瞅了一眼,看见傻柱那副丢了魂儿似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就算以后能缓过来,经过李青云那不知道说了啥的“点拨”,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听话,都不好说。
许大茂那边更别提了,那就是条瘸了腿的土狗,不咬人就谢天谢地了,别指望他能帮上啥忙。
左膀右臂,一夜之间,全折了。
易中海坐在自家堂屋的八仙桌旁,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那个老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声音敲得他心烦意乱。
他习惯性地想召开全院大会,借着这事儿,再好好讲讲“团结”、“规矩”的重要性,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权威,也探探李青云那边的虚实。
这天晚饭后,他背着手,在中院清了清嗓子,拿出以往开大会的派头,扯着嗓子喊:“这个……各家各户,当家的,出来一下,咱们简单开个会,说说最近厂里和院里……”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要搁在以前,他这一嗓子,院里的人就算不情愿,也得磨磨蹭蹭地搬着小板凳出来,给他这个一大爷面子。可今天,响应的人没几个!
前院阎埠贵家,门帘子倒是掀开了一条缝,露出阎老西那戴着眼镜的半张脸,可没等易中海眼神递过去,那门帘子“啪嗒”一声又落了下来,里头传来阎埠贵故作高声训斥孩子写作业的声音:“快写!就知道磨蹭!时间就是知识,知识就是……” 明显就是敷衍,不想掺和这事儿。
再看刘海中家,二胖子倒是出来了,腆着个肚子,手里还捏着半拉窝头,可那眼神,飘忽不定,在易中海脸上扫了扫,又往李青云家那紧闭的房门瞟了瞟,嘴角往下耷拉着,非但没像以前那样赶紧凑过来帮腔,反而鼻子里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扭头又钻回屋了,还把门关得“哐当”一响。
其他几户人家,有的假装在院里收拾东西,磨磨蹭蹭;有的干脆灯都不开,躲在屋里装没听见。
中院里,稀稀拉拉就站了三四个人,还都是些不管事的老头老太太。
易中海站在院子当间,晚风吹过他花白的头发,他竟觉得有几分凉意。他那张一贯道貌岸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僵硬的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会,显然是开不成了。
他灰溜溜地转身回了屋,那背影,竟显得有些佝偻。
“反了……都反了……”他小声嘟囔着,手心都有些冒汗。刘海中那态度,明显是起了二心!阎埠贵那个老抠,也学会阳奉阴违了!这一切,都是从李青云这小子来了之后开始的!
对!李青云!
易中海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扫向对面那间安静的屋子。李青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可他的影响,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了整个四合院!
旧日的秩序,那些他赖以维持权威的规矩、人情,还有傻柱这样的武力威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崩塌!
而易中海悲哀地发现,自己对这个过程,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不敢再轻易去招惹李青云。那小子太邪性,手段层出不穷,阴狠老辣,根本不像个年轻人。傻柱和许大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两人闹到今天这步田地,背后八成就有李青云的影子!
这种“怀疑”却无法证实的感觉,这种对手无处不在却又抓不住的憋闷,让易中海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老蝇,明明能看到蜘蛛就在不远处冷眼旁观,自己却越挣扎,缠得越紧。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院子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让他心惊肉跳。
是李青云出门了?他又要去算计谁?
是刘海中家在嘀咕什么?是不是在琢磨怎么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