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两张纸对比,嘴角微扬。形似,神更似!连阎埠贵那特有的、在收笔时微微上挑的小习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形神兼备……还能分析心理?”李青云来了兴致。他目光扫过桌上另一张纸,那是傻柱前几天写的材料清单,字迹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像个抡大勺的厨子在手忙脚乱地切土豆丝。
精神力微微凝聚,投向那几行字。
瞬间,他仿佛能感受到书写者当时的急躁、不耐烦,以及一种想要把事情尽快干完的直愣劲儿。分析结果谈不上多精确,但“急躁”、“直率”这两个标签,稳稳地贴在了傻柱的笔迹上。
“有点意思。”李青云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这不仅是模仿……更是窥探内心的钥匙。”
一个清晰的战略,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第二天,团队晨会。
于莉第一个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李干事,街道那边的风声,我打听到了。确实有个‘住房困难户互助调整’的初步意向,但目前只是调研阶段,还没具体政策下来。”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另外,我昨天回来,碰见后院钱家婆娘,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话里话外说什么‘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公家的房子不是谁都能拿来发财的’。我看,易中海他们,动作不小。”
傻柱一听就炸了毛,拳头攥得咯咯响:“他妈的!肯定是易中海那老梆子在背后撺掇!想抢咱们的窝?我看他们是忘了马王爷有几只眼!师父,您发话,我这就去把钱家那婆娘的破嘴缝上!”
“胡闹!”李青云呵斥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动手?正中他们下怀!他们现在巴不得我们闹出点动静,好给他们递刀子。”
傻柱梗着脖子,不服气:“那……那就由着他们这么泼脏水,算计咱们?”
“泼脏水?算计?”李青云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冰冷的嘲讽,“他们那点手段,上不得台面。于莉,联名信的事,他们开始找人签名了吗?”
于莉点头:“我侧面打听了一下,易中海和刘海中分头在活动,找的都是些平日里有些怨气,或者家里确实挤兑的住户。不过,响应的人好像不多,大多还在观望。”
“观望就对了。”李青云神色平静,“没人愿意轻易当枪使。阎老师,”他转向阎埠贵,“交给你个任务。”
阎埠贵立刻挺直了腰板,推了推眼镜:“领头人,您吩咐!”
“你想办法,不动声色地,把易中海、刘海中,还有许大茂最近写过的字,哪怕是张废纸条,都给我弄一份回来。”李青云吩咐道,语气寻常得像是在说要一颗白菜。
阎埠贵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要这个干嘛,但出于对李青云的绝对信服,立刻点头:“没问题!易中海有时候会在院里石桌上练毛笔字,刘海中检查卫生会写评语,许大茂……扫厕所也得签到!我想办法弄来!”
傻柱和于莉也面面相觑,不明白收集这几个人的字迹有什么用。
李青云没有解释,只是看向于莉:“于莉,钱家婆娘那边,你不用理会。她要说,就让她说。你现在的重心,是稳住咱们的客户和材料渠道,别让后院这点事影响了正经营生。”
“明白!”于莉重重点头。
“柱子,”李青云又看向傻柱,“你的任务更重。加快手里这批零件的组装和质检,确保万无一失。很快,咱们可能就需要用这些东西,来堵某些人的嘴了。”
傻柱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对李青云的命令向来执行不打折扣,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师父您放心!活儿要是有半点差错,您把我这手剁了!”
会议结束,几人各自领了任务散去。
李青云独自坐在工作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笔迹模仿术,配合侦察术,就如同给他的情报战装上了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下午,阎埠贵就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从怀里掏出几张折叠的纸,献宝似的递给李青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