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傍晚,工作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傻柱一边擦拭着锃亮的齿轮,一边忍不住抱怨:“师父,我这两天在食堂拐弯抹角打听了一圈,以前被刘海中那老小子整治过的人倒是有几个,可一听要站出来指证,都缩脖子了!妈的,都是怂包!”
于莉合上账本,揉了揉眉心:“我这边的客户倒是稳定,就是材料成本又涨了点。还有,易中海他们好像没动静了?联名信的事,雷声大雨点小?”
李青云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神色平静无波。
“刘海中的事,不急。墙倒众人推,时候未到而已。”他看向于莉,“易中海不是没动静,是在等。等街道那边的‘东风’,等一个他觉得合适的时机。至于材料成本……”
他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于莉,你明天去西城鸽子市那边结款的时候,多留意一个人。”
于莉立刻提起精神:“谁?”
“一个卖药材的,姓胡,左脸有颗黑痣,摊子不大,但经常有些紧俏货。”李青云描述得极其精准,仿佛亲眼见过。
于莉有些疑惑:“药材贩子?李干事,咱们不碰药材啊。”
“是不碰。”李青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有人碰,而且欠着人家的账呢。”
傻柱猛地抬起头:“师父,您是说……许大茂?”
“除了他,还能有谁。”李青云语气笃定,“我这几天‘留意’到他,心神不宁,经常往鸽子市跑,接触的就是这个胡贩子。能量波动里,债务、威胁、封口这些念头,清晰得很。”
于莉眼睛一亮,商业头脑立刻开始分析:“许大茂以前放电影,手脚不干净,肯定捞了不少黑钱。现在扫厕所没了油水,以前欠的债,窟窿就堵不上了!李干事,您的意思是……从他这根线上,再扯出点东西来?”
“没错。”李青云赞许地点点头,“许大茂狡猾,直接抓他把柄难。但他现在焦头烂额,正是最容易出错的时候。于莉,你明天去,不用刻意接触那胡贩子,但要把他的摊位位置,周围环境,还有他大概的活动规律摸清楚。”
“明白!”于莉重重点头,感觉自己像是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既紧张又兴奋。
傻柱挠挠头:“摸清楚了然后呢?咱又不能逼着许大茂去还钱。”
李青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一切的冷静:“不用我们逼。我们可以……帮他一把,让他自己跳出来。”
他看向阎埠贵:“阎老师,许大茂的笔迹样本,还在吧?”
“在在在!”阎埠贵连忙从一叠资料里找出那张请假条。
李青云接过,仔细看了看许大茂那潦草歪斜、透着油滑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铺开一张从鸽子市买来的、带着毛边的糙纸,拿起一支半旧的钢笔,屏息凝神。
下一刻,他手腕微动,笔尖在纸上流畅地划过。不再是模仿易中海的工整,也不是刘海中的虚浮,而是一种带着市井痞气、又隐含威胁的潦草字迹——正是那胡贩子该有的笔风!
纸上迅速出现几行字:
“许大茂:上次的账,拖得太久了!老子手头紧,等米下锅!三天内,连本带利凑够八十块,老地方见。要是再耍花样,别怪我把你那些破事抖落得全院都知道!——胡老三”
字迹形神兼备,连那种混不吝的威胁口气都透过笔画传递了出来!
傻柱和于莉看得目瞪口呆。
“师……师父,您这手也太神了!”傻柱咽了口唾沫,“这……这跟真的一模一样啊!”
于莉也深吸一口气:“李干事,您这是要……伪造催款信?”
“不是伪造,”李青云轻轻吹干墨迹,语气平淡,“是帮胡贩子,‘提醒’一下他的老主顾。”
他将于莉明早要带去结的货款里,抽出几张毛票,和这张伪造的“催款信”折在一起,递给她:“明天你‘不小心’把这封信,连同这几块钱,‘掉’在胡贩子摊位附近。他会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