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与麒麟族这场席卷洪荒中部的全面战争,在经历了初期的猛烈对攻与惨烈消耗后,并未如任何一方所期望的那样迅速决出胜负,
反而如同两只伤痕累累却又不肯退让的太古巨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惨烈胶着状态。
龙族凭借其雄踞四海、子嗣繁多的种族优势,兵力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永不枯竭的狂潮,持续不断地冲击着麒麟族的防线。
蛟龙驾驭着风雨雷电,龙裔驱使着水族精怪,攻势凶猛而酷烈。
然而,麒麟族作为大地的宠儿,天生与地脉相连,防御力堪称洪荒顶尖。
它们依托着熟悉的山川地势,构筑起一道道坚固的堡垒与防线。
土黄色的祥瑞之光连成一片,如同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
任凭龙族的攻势如何狂猛,麒麟族始终如同扎根于大地深处的太古神山,稳扎稳打,寸土不让。
双方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洪荒中部地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今日龙族可能凭借一股锐气夺下一座山头,明日麒麟族便能依靠地脉优势将其生生夺回。
每一片森林的易主,每一条河流的控制权变更,都伴随着堆积如山的尸骸与流淌成河的鲜血。
战争的残酷,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正在迅速地消耗着双方高层,尤其是作为进攻方的龙族的耐心。
久攻不克,初期的锐气渐渐被挫败感取代,龙族大军中开始弥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浮躁与焦虑。
胜利似乎遥遥无期,而伤亡的数字却在每日剧增。
这一日,战火聚焦于一处名为“镇岳关”的关键山脉隘口。
此地地势险要,是通往麒麟族核心腹地的咽喉要道之一,由麒麟族一位以防御神通闻名、号称“不动岳”的土麒麟长老亲自镇守。
关隘之外,黑云压城,龙威浩荡。
敖狂亲自率领着一支龙族主力,悬浮于半空,赤红的龙目死死盯着下方那座被厚重土黄色光罩笼罩、如同巨兽匍匐般的雄关。
他已经在此猛攻了整整三日,麾下龙族儿郎死伤惨重,但那看似薄薄一层的土黄色光罩,却如同真正连接着整个大地脉络一般,任凭他如何催动龙珠,施展毁天灭地的神通轰击,
光罩表面也只是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微微荡漾几下,便迅速恢复平静,岿然不动!
关隘之上,那位显化出本体的土麒麟长老,身形如同小山般庞大,四蹄如同天柱般深深扎根于关隘地基之中,与地脉融为一体。
它眼神沉稳,周身厚重的戊土精气如同狼烟般升腾,源源不断地注入防御大阵。
对于敖狂的狂攻,它心中虽有凝重,却并无慌乱,对自己的防御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恶!可恶!!这些只敢躲在龟壳里的土麒麟!缩头乌龟!”
敖狂久攻不克,胸中积郁的怒火与魔念交织,几乎要将他最后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暴躁地在空中盘旋,龙尾焦躁地拍打着云层,发出雷鸣般的炸响。
神魂深处,那缕被凌尘种下的魔念,感受到宿主极致的愤怒与挫败,如同毒蛇般更加活跃地嘶鸣、怂恿着,催促他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动用损伤本源的龙族禁术,也要将这该死的关卡夷为平地!
就在敖狂眼中凶光越来越盛,周身开始弥漫起危险而混乱的能量波动,准备行险一搏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细微到超越了时空界限、蕴含着“洞察”万物破绽与“瓦解”固有结构意味的变数法则波动,
如同一位超越了棋局的至高棋手落下的一子,悄无声息地跨越了无尽虚空,精准无比地、如同水滴融入海绵般,
融入了那看似浑然一体、完美无瑕的堡垒防御光罩最核心的法则结构之中。
这道波动并非强大的能量冲击,它更像是一种概念层面的“修正”或“引导”,作用于阵法运转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