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而胜也是胜。
虽然陈善觉得结果差强人意,但该摆的庆功宴还是不能少。
夜色如墨,星月与灯火交相辉映。
宾客相继入场,靡靡的丝竹舞乐中,不断传来爽朗的大笑声。
嬴丽曼被一干女眷围在中间,连番的彩虹屁吹得她神情亢奋,如饮美酒般满面酡红。
“夫人,你怀的麟儿果然是个有福的。这还没出生呢,他爹就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
“你爹是百里侯,到你这里就掌管千里之地喽。”
“听说乌孙国那块地方可不比月氏差多少,只是乌孙人不善于经营而已。”
“岂止呢,听我家男人说,乌孙国那块地宜耕宜牧,还是通往西域必经之路,可重要着呢!”
“夫人,反正乌孙国现在也是无主之地,谁占下就是谁的,您不妨让腹中的娃娃当个乌孙王!”
嬴丽曼喜形于色,四下张望着寻找扶苏的身影。
自封的乌孙王名不正言不顺,但是能让皇兄认可此事就不一样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僻之地,又不是什么大事,想来皇兄不会小气的。
“兄长!”
扶苏带着一大队随从混在人群里,听到小妹的喊叫声挥了挥手,然后就朝着陈善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样。”
“没看到我要跟你说话吗?”
嬴丽曼不悦地嘟起了嘴。
她打定主意,今天非要把乌孙王的封号给讨来不可。
上次父皇从关中送来的陪嫁让她丢尽了面子,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另一边,扶苏在距离还有二十余步的位置停下,回头叮嘱道:“梁大匠,你们在此等候。”
“我去问妹婿借来热力风扇供尔等观摩。”
相里梁默默点头,尽管心中不免紧张,仍旧尽量保持镇定,以免露出什么马脚。
与陈善同桌而坐的都是些老面孔。
今日摆宴并非仅仅是为了庆功,后续的筹划少不了幕僚们献计献策。
“乌孙人被赶走,也算为西行商路铲除了一大祸患。”
“此处对月氏至关重要,若是大量屯兵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恐慌。”
“如何经营,就显得至关重要。”
娄敬作为骨干,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陈善抿嘴一笑:“这还不简单!”
“商贾云集之处,必是财富汇聚之所。”
“而乌孙又恰好临近西域,胡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依我的意思……勾栏酒肆,开!赌场,搞!”
“脱衣舞、女子相扑、汤浴馆,该上的全都上!”
“什么赚钱来什么,什么快乐来什么。”
“把乌孙国打造成西行路上的温柔乡、销金窟!”
“尔后若有闲暇,我陈修德做东,请大家都去乌孙国学外语!”
戏谑的话语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愈发高涨。
陈善一本正经地说:“笑什么?”
“你们尽管瞧好,修德说话算数。”
“等销金窟建好,咱们一起去乐呵乐呵!”
娄敬抬手作揖,忍俊不禁地说:“那我等就先谢过县尊的盛情款待了。”
余者纷纷打趣:“县尊,咱们去了能打折吗?”
“万一我们去了不想回来怎么办?”
“您说的这么好,卑职现在就想动身了。”
“还是县尊高瞻远瞩,此计甚妙、妙绝!”
扶苏轻咳了一声:“妹婿。”
陈善瞪大了眼睛,猛地转回身去:“妻兄,你怎么来了。不声不响,吓我一跳。”
酒席瞬间冷场,众人都还记得这个倨傲无礼、出言不逊的关中世家子,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乔松上次见了那只热力风扇,十分感兴趣。”
“想再借来观看把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