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冷笑道:“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别说本统领未提前知会,此时你的一言一行全部会记录在案,呈送宫中供陛下御览!”
曹涿遥遥地拱手行礼,怡然不惧:“即使圣驾亲至,涿也是如此作答,一字不改。”
赵承点了点头,眼神微微向左斜瞥。
“一字不改?好好好。”
“你继续说,本统领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曹涿振振有词:“此乃大道公理,可不是狡辩。”
“既然你想听,本官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才说到哪儿了?”
“哦,理清了冒用户籍一事是吧?”
“那该说代役修筑长城了。”
“赵统领,你服过徭役吗?”
赵承嗤之以鼻:“本统领家中世代勋贵,无需服役。”
曹涿点了点头:“你一次徭役都未服过,可黔首百姓年年都要服役,一次都不能落下。”
“说是有爵者五十六而止,无爵者六十而止。”
“可黔首百姓哪能活得那么长久?”
“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为劳役奔波辛苦,至死方休!”
“北地郡毗邻边境,各种加派、加征层出不穷。”
“百姓不堪其苦,举家逃亡者比比皆是。”
“逃的人越多,剩下的百姓负担更大,他们也只能逃。”
“如此即使修好长城,北地郡也变成一片荒无人烟的白地,要之何用?”
“赵统领,若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办?”
赵承哂笑道:“这不是本统领该操心的事。”
“你的理由说完了吗?”
曹涿摇头晃脑:“古人常云——家、国、天下。”
“先有升斗小民之家,才能有国。”
“有国进而才图谋天下。”
“本官若是逼得北地郡百姓家破人亡,这才是欺君误国之举!”
“还是那句话,涿无罪!”
“尔等尽管记录在册,陛下自会明辨忠奸!”
赵承险些当场为其击节赞叹。
黑冰台诏狱关押过的犯人无数,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皆有。
可是像曹涿这样的奇葩属实是第一次见。
他不是嘴硬,也不是心怀侥幸,而是打从心底觉得自己清清白白,无从指责。
嬴政暗中打了个眼色,赵承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此两样暂且揭过,本统领稍后会奏报陛下圣裁。”
“来人,取火把。”
赵承意味深长地笑着掏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捆扎成一缕缕的金黄头发。
“曹郡丞,此乃何物?”
“看着眼熟吗?”
曹涿猛扑向牢房大门,借着幽暗的火光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你……查抄本官的府邸了?”
赵承老神在在地说:“黑冰台办事一向妥帖,你说呢?”
曹涿更加慌张:“你们……把本官的家眷、侍婢都抓起来了?”
赵承敏锐地察觉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此僚府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要不然他为何一反常态慌乱无措。
“曹郡丞,你也不想让自家的丑事闹得世人皆知吧?”
赵承故作高深地打起了哑谜。
“本官愿意认罪!”
“但求赵统领高抬贵手,切勿道与外人。”
“求求你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放我一马。”
“大恩大德,涿来世再报。”
“求你了!”
曹涿噗通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祈求。
这下不光是赵承,连隐在暗处的嬴政都开始好奇。
曹涿府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像比他的命还重要?
莫非是谋反的证据?
恐怕真相揭晓之前,整个大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