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公子,您到底要我们说什么?
总不能夸他吧?
扶苏催促道:“继续说呀。”
匠师们沉默了半天,终于有人犹犹豫豫地开口:“陈善贪得无厌,唯利是图。卑职听闻陈善一人之家财,比整个北地郡其余豪商富户加起来都多。
扶苏脱口而出:“他又未搜刮民脂民膏,能在短短时间内积累起如此丰厚的身家,那是他经营有方。”
这回匠师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说话了。
“怎么?”
“没有了?”
“再想想,本宫想听你们的肺腑之言。”
扶苏态度诚恳地说道。
相里梁心里万分为难。
公子,您这不是要听什么肺腑之言,您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公子,陈善因私利勾结胡人,祸乱边地,给大秦的江山安定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胡人畏其更胜虎豹,唯恐避之不及,哪来的勾结一说?”
“公子,陈善恃强凌弱,无事生非,搅得北地郡风风雨雨,不得安宁。”
“本宫下乡走访过许多地方,农户家中衣食丰足,怡然自得,哪有什么不得安宁呢?”
“陈善目中无人,刚愎自用。”
“本宫若是有他的家底,会比他更目中无人。至于刚愎自用,此乃谬传,并非实情。否则哪会有诸多贤才争相来投呢?”
每次匠师提出陈善的劣迹污点,扶苏都会一一反驳。
直到最后,众人恍然大悟。
公子是嫌我们不中用!
陈善手下有那么多贤才为其所用,所以肯定有着超乎常人的优秀之处。
相里梁无奈地拱手道:“公子,我等实在想不出了。”
扶苏怔了下:“这样嘛……”
“那等你们想到了什么,一定及时告诉我。”
“夜色已晚,本宫就不打搅了。”
相里梁等人送他出门后,立刻在屋内议论纷纷。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来西河县之前,黑冰台的人历数陈善诸多罪状,告诫我们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我们说的没错呀?”
“梁大匠,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陈善一下子变成好人了?”
相里梁闷声闷气地回答:“梁也不知。”
说罢他径自出了屋,打水洗漱准备安歇。
月光洒在盆中的清凉的井水中,映照出一张苍老憔悴,却神色坚毅的面孔。
“恨不能取陈善而代之,恨诸匠师不能变成陈大家、颜教授。”
“公子,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梁不过是个修陵筑庙的工匠,哪能上得了台面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