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同往日,确实该涨了。”
他心里很清楚,按照陈善的计划,一场波及全天下的乱世大劫即将到来。
到时候粮食、铁器、皮革的价格会打着滚的往上翻。
此时涨得再多,也不过是提前预热而已。
阿琪格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道:陈善是你妹婿,你当然向着他说话。草原人的死活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扶苏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进去吧。”
他先前好心替对方办事,比市价低起码三成拿下了不少农具。
万万没想到县衙竟然很快改弦更张,重启货易。
阿琪格非但没占到便宜,相反还亏了不少。
扶苏实在过意不去,便领她过来想多开一些铁器的白条,算是对她的补偿。
此时陈善和娄敬二人弹冠相庆,开怀大笑。
“县尊,我听外面胡人在作诗呢。”
“您可真有办法,把他们一个两个拿捏得死死的,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娄敬竖起大拇指吹捧道。
陈善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此乃教化胡人,怎么能叫拿捏呢?”
“诗歌是痛苦的产物,他们不痛苦怎么会作诗?”
“不作诗怎么接受教化?”
“受了教化,那就是自己人,往后好处多着呢。”
“本县的良苦用心,希望他们能早日明白。”
娄敬刚要开口,忽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扶苏和阿琪格一前一后进了屋,“妹婿,乔松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陈善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笑容玩味。
“娄县丞,你先去忙吧。”
娄敬深深地看了扶苏一眼,这才作揖告退。
“这位是阿琪格姑娘,与我颇有几分交情。”
“她想为族人采买一些铁器,妹婿能不能……”
扶苏很少干这种事情,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的,脸色还涨得通红。
陈善点了点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本县是不是见过你?”
阿琪格屈膝行礼:“小女子听从家父吩咐,去您的府上献过舞。”
陈善的笑容亲切了许多:“哦,我说看着眼熟。”
“既然有过一面之缘,又有我妻兄出面,此事自无不可。”
“本县给你开张红条吧。”
阿琪格犹如应激了一般,下意识问道:“您让我部去杀谁?”
陈善当场愣住:“什么杀谁?”
阿琪格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马上去办。”
……
陈善向扶苏投去纳罕的眼神——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后者心知肚明,因为阿琪格说过,每一张红条都是用草原人的血染红的。
它不需要支付任何财物,凭条就能采买对应份额的铁器,在胡人眼中比黄金还要珍贵得多。
陈善很给面子,出手又大方,一张嘴就要开红条。
阿琪格完全是经验加本能反应,这肯定是要他们部族卖命效力了。
唉……
扶苏一声长叹后,轻声道:“陈县尊无需你做什么,既不用杀人,也不用卖命。”
“你需要多少铁器,先说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