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可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草原人也锻冶出铁器吗?”
“一旦到了那天,西河县必遭胡人反噬,下场恐怕不妙。”
陈善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妻兄,你怎么不干脆说天上掉下一颗陨星,正好落在你我的头顶,把咱们两个一起砸死?”
“胡人造铁器?”
“你真的……”
他笑得前仰后合:“这是修德今年听过最好的笑话,妻兄你太幽默了。”
扶苏面容严肃:“为什么不行?”
陈善本来不想解释,但是架不住对方一副急眼的样子。
“妻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无恒产者无恒心。”
“胡人逐水草而居,漂泊四方。”
“他们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怎么开矿冶铁?”
“退一万步讲,就算胡人真的咬着牙饿着肚子开山挖矿,也建起几座炉子来炼铁。”
“可是你知道从石头开凿、碾磨粉碎,到投入高炉冶成铁料,再锻打切削变成铁器,上上下下无数道工序,需要消耗多少人力吗?”
“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小块地方,需要多少粮草物资供给?”
“靠胡人漫山遍野的放牛放羊,能喂饱这么多张嘴吗?”
陈善言之凿凿地说:“游牧民族落后的生产方式、文化、人口规模、思维方式,决定了他们只能凭借野蛮和暴力横行一时,却始终会被更先进、更强大的文明所击败。”
“修德把话放在这里,放牧的永远打不过种田的。”
“在给他们两千年,照样是路边摇尾乞怜的货色!”
扶苏一时失神,沉默良久后喃喃念道:“胡人永世都无法翻身了?这是娘胎里带来的?”
陈善想了想说:“倒也未必。”
“胡人只是野蛮暴躁,其实他们不傻。”
“他们也知道塞外苦寒,物产匮乏。而大秦境内温暖湿润,地大物博。”
“但凡有的选,你以为他们愿意待在塞外受苦?”
扶苏嘴角轻轻抽动两下,不知道该不该笑。
陈善:“过阵子出访东胡的使者回来,西河县大概有一场硬仗要打。”
“届时我会派工业区的胡人奴工打头阵,与东胡的精锐正面硬刚。”
“你仔细瞧好,看他们与塞外的原生胡人有什么不同。”
扶苏愕然道:“妹婿,这能行吗?”
陈善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不行?”
“你是没见过我发放户籍照身的时候,奴工跪在我脚边嚎啕大哭的样子。”
“按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以往在草原部族中,如这般的奴隶根本不能算人。”
“是西河县给予他们衣食、住所,还给了他们身份。”
“所以奴工从成为‘人’的那一刻,他们就是西河人。”
“也不是修德夸口,就凭东胡的那群臭鱼烂虾,西河大军以一敌十都算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