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事关北地安宁,岂能轻易裁撤替换?”
“父皇那里我会知会一声,杨樛此事办得的确不妥。”
嬴丽曼继续煽风点火:“岂止是不妥!”
“他这是欺君罔上,藐视皇家威严!”
“皇兄,你绝不能轻易饶过他!”
扶苏实在没办法,只能哄着她说了些违心的话。
王昭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归根究底,是陈善辱人在先,你们怎么一直说杨樛的不对?”
嬴丽曼登时向她投去幽怨的目光,嘴巴撅得老高。
扶苏叹息道:“他都那样了,无意间口出恶言,算不得侮辱。”
王昭华又好气又好笑:“哪样了?你倒是说清楚。”
“为什么陈善辱人就当没事,换成杨樛就罪大恶极。”
扶苏张了张嘴,当着小妹的面又不好解释。
以陈善的道德水平,只要没随意杀人,就算行善积德了。
王元、王威兄弟两个还在西河县医院躺着呢,你瞧瞧他们的下场,再想想杨樛全须全尾的回了郡守府,对方已经够克制啦!
“皇兄……”
嬴丽曼又挤出几滴泪水,委屈巴巴地看向扶苏。
“为兄不会不管的。”
“你放心吧。”
夫妻两个安抚了许久,这才送她上了马车返回家中。
嬴丽曼脑海里盘算着怎么把杨樛弄下台,又该怎样为夫君美言,扶他坐上郡守的位置。
结果一回家,陈善没了!
“你说什么?郡府发来紧急公文,废除前郡守曹涿给予西河县的便宜行事之权?”
“修德召集幕僚议事去了!”
嬴丽曼恍惚片刻,更是把杨樛恨到了骨子里。
“老匹夫,我誓不与你干休!”
“你等着吧。”
而此时的陈善却没有他夫人想象中的慌乱,而是和娄敬一人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一边吃一边慢悠悠的往县衙走去。
“不是我说,杨郡守就像咱们西河县的路一样。”
娄敬好奇地问:“县尊可否明言,卑职听不明白。”
陈善用脚蹭了蹭路面:“它又平又直,没石粒啊!”
娄敬脑子转了好多个弯才醒悟,顿时笑道:“县尊胜券在握,所以才不把杨樛放在眼里。”
“我等只需顺势而为,静候天时。”
等到他们翻覆了这天下,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陈善贬损人上了瘾,指着他们两个迈动的双腿:“杨樛也如你我二人此时的样子。”
“步行!”
娄敬哈哈大笑,突然发现有个熟悉的吏员匆匆忙忙朝这边跑来。
“县尊,出大事了!”
“郡府不知从何处收到的消息,遣人来查执法队掳走定水县县令董舜、县尉吴仲一事。”
“您快去看看吧。”
陈善不悦地喝道:“慌什么!”
“有本县在,天塌不了!”
他暗暗在心中想道:说你没实力就是没实力,这点芝麻蒜皮的小事,你以为能扳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