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默默地跟着徐树,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内很安静,两人没有交流,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林挽盯着外面,相对移动的树影,也没问他去哪里,心里想着往后该怎么办。
目前看来他像是军人,级别可能还不低,跟着他至少不是坏事,至于他信不信自己的话都不重要了,他能让自己上车跟着他,就已经成功了大半。
徐树此行是前往大阳村,给为国捐躯的战友送遗物和抚恤金的,半途下车休息,才碰到这档子事。
他在心里盘算着,他有介绍信和军人证能住招待所,但是旁边这位没有,身份还存疑,徐树想了想,便有了打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树,28岁,未婚。”
“是一名军人,在某海岛驻扎。”
“你呢?”
徐树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林挽侧头看向他,道。
“我叫林挽,20岁。”
“我的情况,刚才都跟你说了。”
徐树轻挑了一下眉毛,淡淡回了句:“嗯。”
“徐大哥,我们去哪里呀?”
林挽看着他,语气轻柔,声音还夹杂一丝沙哑,应该是刚才哭的。
男人没看向她,却回道:“大阳村。”
“方便问去干什么吗?”
“探望战友家属。”
“哦。”林挽看着他欲言又止,想问他怎么安置她,可是看着男人冰冷严肃的神情,她又不敢开口。
车辆缓缓开进大阳村,停在一户人家门口。
入目是几间破旧的土瓦房,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林挽跟随着男人下了车,安安静静的跟在一旁。
徐树径直走向那土房,用来敲敲门,道:“李婶,在吗?我是徐树。”
不一会,里面的哭声渐小,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门,老妇人眼睛红肿,身形消瘦。
“小徐,你怎么过来了?”老妇人哑着嗓音,急忙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提了提精气神,慌忙迎徐树两人进门。
“婶子,我过来看看您,顺便送一下勇子的遗物回来。”
“婶子,节哀。”
徐树看似很平静,可眼眶的红血丝,出卖了他的情绪。
李勇是跟他一起出任务出事的,是他作为团长没能护好他的兵,脑子里一想起李勇刚入伍时憨憨的、神采奕奕喊他团长的样子,他心里也十分不好过。
“这是勇子的遗物和部队下发的部分抚恤金,还有我的一点心意。”徐树说罢又惭愧的面对李婶道:“是我没能护好勇子。”
李婶看着徐树,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孩子,不怪你。”
“为国捐躯,那是他的荣耀”说罢她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勇子时常说他有个好团长,他寄回来的海味多数是你给他,经常写信让我们记着你的好。”
说罢又问徐树:“下午了,你吃饭了吗?什么时候走?”
“明天是勇子的头七,过了明天再走。”话落又看向李婶,道:“婶子,家里有多余的房间住吗?”
“有的,有的。”李婶从悲伤的情绪中抽出热切的应着,从进门就注意到了徐树旁边这位长得天仙似的小姑娘,毫不夸张地说,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一个比她更好看的姑娘了。
此刻也安静乖巧地坐在在徐树身旁,李婶看向徐树,问:“这位是你对象?”
林挽不知道怎么回答,扭头看向徐树。
徐树回望过去,沉思一秒:“一个朋友,来找我找得突然,所以就一起带过来了。”
“婶子,可能我们要在你这叨扰一晚了。”
李婶再仔细看着林挽,林挽此时穿着徐树的宽大外套盖住她原本的穿搭,因为身材纤长,容貌过分艳丽让人自动忽略她奇怪的穿着。
“不碍事,不碍事。”
李婶说完就起身就要去收拾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