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宸的车就堵在了林薇薇公寓楼下。
他没上楼，只发来一条冷冰冰的短信：【下来。】
林薇薇看着那两个字，指尖微微发凉。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她对着镜子，仔细描画了一个苍白脆弱又不失精致的妆容，穿上宽松的棉质长裙，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需要被呵护的、受尽委屈的准妈妈。
拉开车门，顾宸坐在后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只对司机吐出两个字：“医院。”
一路无话。
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林薇薇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她不怕检查，她只怕……万一不是。那个后果，她承担不起。
顾宸的视线偶尔会扫过她紧绷的侧脸和微微发抖的手指，他眉头蹙紧，心底那股烦躁感更盛。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更厌恶身边这个女人可能带来的一切麻烦。
车辆最终停在一家顶级的私立医院门口。早有穿着白大褂的院方负责人等在门口，恭敬地将他们引向VIp通道。
一系列的检查，抽血，问诊。整个过程，顾宸都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站在检查室外面，隔着玻璃，目光沉沉地看着里面。
林薇薇配合着医生的每一个指令，乖巧得不像话。当冰凉的耦合剂涂上她的小腹，b超探头轻轻按压时，她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医生看着屏幕，调整着探头的位置，房间里只有仪器运作的微弱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凌迟。
终于，医生停下了动作，指着屏幕上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阴影，语气平静地确认：“看到了吗？这里，孕囊。根据大小判断，大概5周左右。”
那一刻，林薇薇悬着的心猛地落回原地，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席卷了她。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瞬间渗出的冷汗。
是真的。
她的筹码，是真的！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侧过头，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的顾宸。
他也正看着屏幕，当听到医生确认的话，看到他目光所及之处那个代表着新生命存在的小小阴影时，他脸上的冰冷表情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情绪，在他深邃的眼底剧烈翻涌。他扶着玻璃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指节泛白。
林薇薇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失态。
她立刻转回头，不再看他，而是伸手轻轻抚摸着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小腹，嘴角难以抑制地、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属于胜利者的弧度。
虽然很快被她收敛，重新换上了一副带着点茫然和无措的表情，但一直死死盯着她的顾宸，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那点因确认生命存在而产生的混乱悸动。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刚刚那一丝动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算计和被挑衅的暴怒。
他猛地推开检查室的门，大步走进来，无视了正在整理仪器的医生，一把攥住林薇薇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林薇薇，”他俯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最好祈祷，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
他的威胁，赤裸而直接。
林薇薇抬起头，眼圈瞬间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她看着他，眼神里有害怕，有委屈，还有一丝被他话语伤到的脆弱。
“顾宸……”她声音哽咽，“这也是你的孩子啊……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
她演得情真意切，将一个无助母亲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顾宸看着她这副样子，胸口剧烈起伏，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医生站在一旁，尴尬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