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电流杂音，随后是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张德院长吗？“邵杰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对，我是。“对方的回答干脆利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投诉。”邵杰直截了当地说。
“投诉？”张院长的声音依然平稳，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钢笔帽被拧开的声音，接着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请问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与此同时，摊开在张德实木办公桌上的记事本突然无风自动，纸张一页页自行翻动，最后停在一张空白页上。
插在笔筒里的钢笔诡异地悬浮起来，笔帽旋转着脱离，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正在准备记录。
张德难道现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面？
如此诡异的一幕看的众人脸色又白了几分，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有邵杰很淡定。
他知道他们看不见张德也听不见张德的声音，同样，张德也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因为白天的他们不在一个维度里面。
不过其他四人看见邵杰面色如常，心中又稍稍放心了一点。
“我要举报安定医院主任王文意、黄辉，滥用职权利用自闭症......”邵杰声音平静。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直到几秒钟后，电话那头张德的声音陡然提高：“什么？！你确定吗？”
他的语气中混杂着震惊和难以置信，钢笔在纸上疯狂滑动起来，留下一行行潦草的字迹，墨水颜色越来越深，逐渐变成暗红色。
“我确定。”邵杰斩钉截铁地回答，“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现在去检查一下......再去负一楼看看停尸房的女尸是不是身体上有缝合的痕迹，就能确定我有没有骗你。”
办公室里，悬浮的钢笔突然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迹，形状酷似一张扭曲的人脸。
温度似乎骤然下降，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
墙上的挂钟突然疯狂旋转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声。
“好，你说的线索我会核实，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把他们绳之以法！”张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但电话挂断的瞬间，房间里的五个人同时感到一阵阴冷的风凭空卷起，仿佛有某种无形的东西正从他们身边掠过。
